躺在床上整整一周没有走路,甄嘉宝再次走在地面上的时候脚步有些缓慢,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放松,被护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认真。
我这是要去哪里?
甄嘉宝心中还迷糊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往哪里去,仿佛哪一魂哪一魄还飘荡在空中收不回来,行动就像一个假人。
一直当她走到了一个紧紧封住的病房门口的时候,木然的视线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正好看到赫连权的嘴里涌出黑色的血,大口大口地吐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甄嘉宝的眼泪这才涌了出来,明白了过来没有听清楚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一周之前被沈柯塞进嘴里的那颗解药仿佛在胃里又再次翻江倒海起来,甄嘉宝透过玻璃看着赫连权的这副样子,恨不得现在躺在病房里面吐血的人是自己。
她动作大到护士都搀扶不住,可惜感染病房的门并不是她能够打开的,很快就有其他人过来帮着一起按住了甄嘉宝,纷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但她却一点都不关心。
“刚进医院没有几天,他就被发现感染了那种放射性物质,和他一起进医院的一名警官要比他早上两天发现感染情况,所以还要等明天或者后天才能为赫连先生进行医药控制——至少不会让他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你不要太难过。”
带甄嘉宝过来的那个护士见到她痛不欲生的神情也有些吓到,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甄嘉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感染科的几个护士都赶过来围在赫连权的病房门口,赫连权在吐血之后也满怀虚弱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她们,见那么多人都围在自己的门口也懒得去追究究竟是为什么。
他现在实在是已经精疲力竭,呼吸都要靠着呼吸管为肺部输送氧气,视力也大有退步。
所以他只是沉沉的看了一眼门口之后就重新跌回到了床上,五脏六腑灼烧般的剧痛让他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抬起手指把护士叫进来对现在的赫连权来说,都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这么虚弱过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赫连权几乎是在数着自己以后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就算是以后能够通过沈燃留下来的那种控制药剂控制住病情的恶化,但是如果久久不能研制出彻底解除放射性物质影响的药的话,那么他每天就只能躺在床上,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就像一个废人一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赫连权闭上了眼睛,试图陷入睡眠让痛苦暂时被忘记。
甄嘉宝则是挣扎了半天才在护士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负责看护赫连权的那个护士本来就已经心急如焚,但是知道在门口悲痛欲绝的女孩子是病房里那个男人的妻子,自然也不好意思催促。
直
到甄嘉宝站起身来后,那个护士才主动把甄嘉宝搀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你好,我是负责病房里病人的护士,你能听得清我说话吗。”
那个护士在甄嘉宝的身边坐下,在进病房里看护赫连权之前,还是要先和甄嘉宝沟通好。
甄嘉宝呆呆地转过头,因为刚才看到的画面对她造成的冲击,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过来护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甄嘉宝顿时呼吸变得急促,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护士的手拽得紧紧的。
护士反过来握住了甄嘉宝的手进行安慰。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让他恢复健康,但是他在病中的时候最挂念的人就是你,如果你也出了什么事的话,恐怕他生存的愿望就更微弱了。”
护士短短的话在甄嘉宝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子,她重新把视线投向了病房的门口,然后石破天惊的才想到了一件最重要不过的事情。
“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