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怎么都算不尽。
是问斩的人来了吧,这么多的脚步声,怪吓人的。没想到司夜离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对他还抱什么期待吗,不是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待见自己,若是自己挂了彼此都解脱。而且她其实私心里也是对司夜离猜忌的,才会让荀子墨走了最后一步棋。至于荀子墨那边无法找来人她也是能理解的,所以这就是给她最后的答案。
朝夕胡思乱想着,没完没了的猜测比凌迟还痛苦。推翻了这个想法又会有另一个理论冒出来,心脏不好的还真会被吓死。
“夫人您小心些,牢房湿气重,您又刚小产,还在月子里是不该沾染这地方的,不吉利。”
“如意说得对,夫人她都这么对您了,您为何还要为难自己来看她?”
“夫人我们走吧,玉夫人、甄夫人、黎夫人都没有来,您又何必苦苦哀求相爷一定要想方设法来呢?”
“夫人,您忘了肚子里的孩儿是怎么死的吗?奴婢们真替您不值……”
迟缓沉重的脚步声落在青石地面上,看来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的很好。是什么理由让身子并不利爽的秀怜非来不可呢?
“你们都出去,没有允许不许进来。”隔着门板他们也听不到什么,这点秀怜很放心。如意和如蝶无奈秀怜的坚持,只能放开她,搬了个椅子给她坐,好让她舒服些。
待他们走了,秀怜却是不说话,从朝夕的角度看过去才几天的功夫她就瘦了许多,脸越发尖锐,原本清秀的面容因太过憔悴而非常难看,甚至还不如她。依旧是那副精致的妆容,依旧是那身华贵的衣裳,一如她花尽心思得来的一切。
“姐姐。”她说,“姐姐你听,我的孩儿好像在哭。”秀怜声音沙哑,嗓子像是哭了几天几夜哭坏的样子,低沉的诉说在空荡的黑暗中有种惊悚感。
“你不用吓我,我根本没害死他。”她才不吃秀怜的那套,以为吓吓她就能让她招供,她是从地狱爬起来的人,会信这些才怪。
“你说得对,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她咯咯的笑,笑比哭还难听。配着那副破嗓子,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秀怜脸色惨白,身上的宝绢花袄又几近黑色,她头上绾了朵白簪花,活像自己死了丈夫。朝夕都不忍看她这幅尊容,想象着司夜离看到后会不会脸色更难看。
“你看年月太久我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注意相爷的,我只是奉命接近他,每一次都在暗光中偷偷看着他,却怎么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怕他会冷漠的从我眼前走开。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看到我,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替我解了围。而我正好乘机接近他,但越是接近他,越是发现他就像是那高挂在天幕的月亮,风霜都掩盖不了他本身的高华。我就想着要是什么时候我能拥有这颗月亮就好了,想着想着月亮就真的注意到了我,只是月亮身边的星星太多,他无暇顾及到我这么颗普通的小星星,我就想方设法排除万难也要得到月亮,这不仅是任务,也是我自己越陷越深……”秀怜开始讲故事,讲她和他的故事,那个故事里都是她所有的美好和祈愿,是她为自己筑的梦境。“他喜欢听我唱歌,说我的歌声太过安静能凝神,我就每天没日没夜的练习该怎么才能唱得最好。他很少来后院,却因为我的歌声经常都会在我的院子里坐上一坐,后来还破例让我独自拥有一个阁院。我知道他们都嫉妒我,但我就是这么嚣张,仗着他的宠爱我有嚣张的本钱。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份宠爱背后的嫉妒都是虚妄的,他根本就没碰过我,我又哪里来的孩子?为了将这份宠爱保留下去,自私的独占,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而在府中也有一直接应我的人,就这样我怀了那人的孩子,却将相爷迷晕了装成是他的。我还记得那日清晨他醒来后看到发生的事,脸上冷漠的表情犹如万年的寒霜不曾化开,我很害怕,怕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