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天色渐暗。
苏云深独立窗边,一边调息,另一边也是在思索着这既诡谲又迷离的局势。
突然,他的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一转头,一张花面脸谱距离他的面容不过咫尺之距。
错愕之余,苏云深说道“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田婷婷闻言,而后说道“对,就是这个。”
苏云深笑道“好,我收下了。”
说罢,苏云深仔细看了看那花面脸谱的纹路,用指肚微微磨砂了两下,而后含情脉脉的看着田婷婷,道“这算是,咱们的定情信物?”
闻言,田婷婷玉面微红,恰似初夏桃花开,早秋枫叶红。
但出奇的,她虽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待会儿不是还要出去吗。”田婷婷赶忙转身,边走边说道“我先去准备一下。”
绵绵雪未停,月照望江楼。
望江楼位于青州城中心区域,在这样的寒夜中,酒楼外络绎不绝的客人与那映雪更添红的无数大红灯笼似乎集结了所有的喜气一般,给人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望江楼,望江楼,可城中并未有江,何来的望江楼?
在没有上过六楼之前,许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疑问。
此刻,方天阙独立六楼的雪梅雅间之中的窗边,抱剑于胸,那双深邃的眸子远眺着那条奔流不息的春江。
他的身后,陆倾川一个人坐在满是佳肴的八仙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我说”
陆倾川说道“一条破江你看几眼得了,至于看个半个时辰还不够?”
方天阙闻言,没有搭理他,继续自顾自的愣神。
陆倾川见方天阙没有搭话,也失去了兴致,继续喝酒。
不过,当他酒杯沾唇之时,却突然顿住了。
陆倾川放下酒杯,一双眸子惊愕的凝视着方天阙,惊愕道“这都能看出个无剑之境!?真他娘的是个剑魔!”
陆倾川细细的感受着方天阙身上的气机。
方天阙周身的气机先是不断增强,周围的锦绣珠帘都被其气机震荡的猎猎作响。
蹭!
他手中的三尺青锋刹那出鞘,于窗外飞雪中破风而舞。
一般来说,此等简单的飞剑之术,用气机控制的话,也能做得到。
但奇怪的是,就在方天阙的长剑出鞘的那一刹那,他周身所有的气机尽皆收敛于无形之中。
换言之,没了。
难道是养剑之术?
不可能,这小子的性情来说,不屑于此等旁门左道。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无剑之境。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何处是剑?
何处不是剑!?
陆倾川心中盘算着,只怕那日他还说的长了,什么十年,就这家伙的速度,指不定不出五年,他与那卓老头儿必有一战。
就在此时,在望江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有二人负手而立。
二人皆是身着白衣,头戴道冠,身负长剑,只要是有点眼力价的江湖人士,一眼便能看出这两人是昆仑剑山的弟子。
居左的那个年轻人,眉目清明,变色白皙,即使身负长剑,也掩盖不了那种儒雅的气息。
另一个人看着更是器宇轩昂,与其身旁的师弟不同,他身后的剑鞘中并未有剑,手上也不提剑,他的剑,纵悬身侧。
那双剑眉下的眸子注视着前上方发生的一切,他才开口道“杜师弟”
杜天羽闻言,哭笑不得,有些无奈的打断他,说道“大师兄,不是说好了,这次出来都听我的吗?”
被杜天羽称作大师兄的,正是这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