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为什么,飘飘荡荡的跟上了方四少的马车,她上一辈子跟着苗艺霖,这一辈子左右无事跟着方四少,正好看看自己这一次到底瞎在哪里?
方家逃到了另一个城,有钱人在哪里都能迅速置办起新家业,新的方家又立起来了。
方四少沉寂了一段日子,便重新开始社交,重新在梨园戏场,名流盛宴中过着从前的日子,家如何,国如何,为他死了女人又如何,不萦于怀!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竟然是则哈用一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后来,她亲眼看着方四少又捧红了几个角儿,出于愧疚,娶了其中的一个戏子进门,这一次,方太太竟然没有说话。
她只是在方四少洞房花烛的时候,听到方太太叹了一句,早知道迟早要纳一个戏子进门,让斯明媚进门又何妨?
她看着方太太年轻轻的守着那四方院子,眼角眉梢都是出家人才有的宁静淡然,忽然,就释然了!
男人啊!
有钱的也罢,没钱的也罢。
他们的喜爱都没有几两重。
她回到了戏子坟,重新找到了那件灵气弥漫的青衣,再次将自己裹了进去。
她祈祷着老祖宗再给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只想好好做人,好好为自己活。
再睁开眼。
她的第三世到了。
方四少坐在台下,满眼都是赞赏喜爱,苗艺霖还是温和平静的表哥。
老老实实唱自己的戏,方四少是捧是杀,她不在乎,苗艺霖是好是坏,她不放心上,她只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只想攒点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在军阀来之前,雇个车,带着家当走自己的路。
她唱戏,帮人做戏衣,做发钗,跑场子,能赚钱的活儿,她都做。
这一世,她依旧红遍了袁州城,不是方四少捧她,而是《袁州日报》的一个记者看了她的戏,主动写的。
那记者叫柳琨。
他常来看戏,也常来采访他。
柳琨长相一般,可一双眼睛很有神采。
她想起方太太说的话,下一辈子擦亮眼睛找个好男人,有些男人,皮囊看着好看,其实里面全是草包。
这话说得对啊!
柳琨是个文化人,可不就是内有锦绣?
柳琨喜欢她,她看的出来。
他用文化人特有的方式亲近她,不让让人烦,也懂得进退。
她仔仔细细的调查过他,见他家世普通,父母早亡,在业界口碑也不错,她觉得实在不行,就他吧。
两辈子都没把自己嫁出去,这一辈子,她不求高门大户,也不要锦绣福贵,只想过寻常人过的小日子。
柳琨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应承了柳琨,柳琨高兴极了,连连说,他是祖上积了德才有的今生的福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没选错,这个男人不嫌她下九流出身,会待她如珠如宝。
她的婚期定了,作为袁州的名角,这是头等大事,报纸上用了大头条报道。
有人骂她戏子误国,一个戏子的事比外面打仗的事还要要紧。
有人说她一看就是红颜祸水,怎么可能安分嫁人。
她不理睬那些话,只是绣自己的喜服。
可柳琨倒霉了。
婚讯公布的第二天,他被人打了,紧接着,又失去了报社的工作,想找一份新工作却四处碰壁。
她后来自然知道,打人的是苗艺霖,让柳琨丢了工作的是方四少。
这两人从来没有放过她。
她找人打了苗艺霖,将他踩在脚下,抓着他的头狠狠甩了几耳光。
又让人约了方太太出来,让她好好管束住自己的男人,当着方太太的面,扇了方四少几耳光。方四少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