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院领导对记者的态度,所以有样学样,话语间也极是尊重。他也打心底里担心郭安安进医院采访会被病毒感染。
但郭安安不想离开,她打算发挥自己的特长,跟“被采访对象”聊会天。
“张大哥,你最近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之前是在院区内的,近几天查得严了,就在这路口也设了岗。”
“我看刚才刘主任身上都穿了防护服,你咋没穿呢?”
张富贵搓搓手上的一次性手套“现在防护服太紧缺了,我在路口相对比较通风,接触不到那么多病毒,穿了也是浪费。”
郭安安一听,话题来得全不费工夫,“听说和谐医院收治的多是重症和危重症,医生护士的防护服够用吗?”
“嗨,哪够用啊!现在到处采购不到,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的防护服都是省了又省,最开始是四个小时换一次,现在考虑到库存,不得不延长到六个小时一换,大家在进隔离区之前都不敢喝水,生怕要上厕所!”张富贵的表姐在医院上班,有时候下班了也忍不住诉诉苦,所以他对于内部的现状还有一些了解。
“要是防护服短缺,那些医生护士不都有被感染的风险!”
“可不是嘛,所以医院给我发了一套,我也没舍得穿,留给我表姐了。”张富贵无奈的摇摇头,“她在呼吸科,最危险的那个科室。”
“停一下!你们要去哪?”一辆车驶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张富贵急忙上前拦住车辆,进行例行检查和登记。
郭安安本来还想继续聊一会,但这一会儿救护车又多了起来,张富贵显然已经忙得无暇顾及她。
按掉录音笔,郭安安打开底图导航回宾馆。
没有得到医院负责人的回答,却也了解了医院防护用品确实短缺的情况。郭安安边走边在脑海中组合着当天的素材。
按照常理,郭安安需要了解到医院防护服、护目镜、防护面罩等的库存数量,以及预计可使用的天数,通过数据说话能让新闻更有说服力,可现在她所掌握的只是一位医院警卫的话,她自己是相信的,可是放到公众面前可信度并不高。
上午做黄欢的车过来,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并没有感觉如此遥远,可下步走回去时,郭安安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要走断了。
路边上停着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大多数从外地回来的车早就没了停车位,只好临时停放在马路边。这个时候没有交警来贴条,停在马路边倒也不担心。沿途看到几个地铁站,全部都拉下了门闸。公共汽车站也早就没有公交车运行。为防止疫情扩散,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早已停摆。最奇怪的是,去年声势浩大做起来的共享单车,沿途竟然也没有遇见一辆。
如今所有的不便,都让人开始怀念那些便利到爆的公共服务。
一路走走停停,两个小时后,郭安安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宾馆。轻车熟路做好进宾馆前的一系列消毒,郭安安又在宾馆做完整套消毒清洁工作,整个人只想瘫倒在床上。
但想到今天的采访,还是努力爬起来打开电脑。自从患抑郁症后,郭安安的思维速度就比以前慢了许多,记忆力也有所下降,大多数时候她为了不错过每个细节,即使再想偷懒,也会硬撑着把工作做完。
稿件写到一半,黄欢突然打电话过来“丫头,你今天的采访怎么样?”
“欢哥,今天没能采访成功,我连医院门都没能靠近。”郭安安语中透出淡淡失落。
“我猜就会是这样。他们医院的领导今天陪同国家领导人视察了,我是后来才听人说,早知道我就在路边等你一会了。对了,如果你想知道他们医院防护服的情况,是不是可以直接通过医生来了解?”
郭安安一愣,也不顾对方在电话那天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