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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厉声大喝“无君无父之言!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以忠孝为立身之本。阁下既然是幕府重臣,那自然要主忧臣劳,主辱臣死,这才是做臣子的道理。如今被明国海寇欺上门来,你不想如何退敌,反而吹嘘敌人如何厉害,是准备让主公屈膝投降吗?你心里还有没有将军大人?真是个没骨气的小人、你不值得我辩!请闭嘴!”
那重臣满面羞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辩论第二回合,毛利小五郎,胜。
又有人说“明国人多,船也大。我国之所以海战不弱,全靠铁甲舰御敌。如今对方有了黑船,火炮犀利,一战灭我巡防水师十几条船,其中还有三条铁甲舰。再拖延下去,被对方攻破了台场要塞,继而登陆,我们拿什么抵挡?不如先签协议,应付过去再说。”
毛利小五郎哂笑道“这真是迂腐的想法!我德川家一统天下,以旗本八万骑平息战国乱世,是何等的威名赫赫?怎么能低声下气,向一个明国海寇屈膝投降?”
这都是绝对正确的大道理,噎得对方说不出话来。你敢说幕府将军大人威名不赫赫吗?脑袋还想不想要?
辩论第三回合,毛利小五郎,胜。
德川忠长问“要是决定抵抗明国海寇的话,有什么好办法吗?”
毛利小五郎轻摇鹅毛羽扇“李华梅担心自己是女人不能服众,流落海上为寇之后,不敢堂堂打出李家的旗号,竟然拉那个叫南晓的浪人出来顶缸。据说那南晓跟李华梅关系不一般,以我之见,两人必有一腿。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李华梅麾下都是她爹使惯了的老将,必不服她养的一个小白脸。如此士气必定低落。将军神武雄才,有祖父、父兄留下的基业,兵精粮足,何必怕她?”
德川忠长有所意动,点头赞许“说得有理。”
毛利小五郎羽扇一挥,遥指东京湾“海寇远道而来,无根无依,一忌也;全军号令不一,必争权夺利,二忌也;如今隆冬严寒,快船快不起来,面对我军铁甲舰毫无优势,三忌也;明国士卒远涉重洋,水土不服多生疾病,四忌也。犯了这许多忌讳,船坚炮利又有何用?我军只消坚壁清野,严阵以待。敌在海上孤立无援,又不敢贸然登陆,必进退两难。趁此机会,将军可急召各地水军,将明国海寇重重包围。待天时地利人和,一战成功!”
德川忠长奋然站起,大声说“明国海寇纵横东海,劫我商船,干了无数坏事。如今又逼到我居城前,杀我重臣,毁我巡防水师大小舰船十多艘。罪行累累,不可原谅!吾与海寇,今日誓不两立!”
毛利小五郎说“臣愿为将军决一血战,万死不辞。只恐将军举棋不定。”
德川忠长抽出佩刀,一刀斩断桌子一角,大喊“今日敢言投降的,就跟这桌子一个下场。”说完,就把佩刀赐给毛利小五郎,封他做水军奉行,下令征讨明国海寇。又当众撕毁南晓送出的书状,并在所有重臣面前将其焚毁。
那一刀砍得非常利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联想到自家脑袋。顿时一点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表示支持。
接下来,德川忠长下令擒拿李华梅的使者,将他在江户城下当众斩首,并将烧了一半的书状塞在首级嘴里,送回红色哥萨克号。
幕府军、开始了总动员。
高级武士们聚集在江户城里,紧张地看着地图,策划这一仗要怎么打。
下级武士们纷纷回家备战。从神龛中请出祖传宝刀,磨得锋利无比,又用白绢擦拭。
职业兵、尤其是火铳兵开始严格训练。平时舍不得用的火药整罐整罐地搬出来,随便打放。
武库大开,农民被紧急召集起来,领到一身刷了黑漆的皮甲和一支短矛。少数受过训练的足轻发给弓箭,进行临时强化的射术训练。
就这样,整个江户城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