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奋力持着落雪刀。徐愿虽然饮过兰草精华,有所恢复,但是依旧力有不逮,只能靠身形躲避。落雪刀轻盈的一划,一招“鸿雁低飞”,躲过一道刀砍,而又一招“初雪低回”,绕过一个次攻击。
屈辞被动地依附在徐愿的身旁,瞧着她游走于追杀者之间,费力保全他们两人的小命。
刹那间,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都是那个被保护的人。无论在大娘眼中还是在徐愿眼中,他都是弱不经风的,不谙世事的。
他仰头瞧着徐愿的背影,心中发苦。
在千年前的太平盛世,他可以站在娘娘身边,但是在巫山一战,他就不得不被丢下,因为他永远成不了武修,大敌当前,他没有一战之力。
由远及近的嘶喊声闯入他的耳中。
“必须抓住屈辞,他可是一株千年兰草精,天下没有他不能治的病,陛下说过,谁抓住他,他就归谁!”
徐愿在围困之中挣扎着,如同一匹斗兽。
无数次挥刀和阻挡让她疲惫到麻木,灵力难以为继,每一次出刀只能使用血肉之躯与之相搏,但是她不能停。
屈辞暖暖的躯体靠在她背后,像一个暖炉一样把她的心熨烫得柔软。
巫山陨落之后,她的残魂飘入其他世界,在灯红酒绿的天朝中毫无目标地忙碌奔走,钢筋铁骨冰冻了她的热情,朝九晚五的机械磨平她的豪气,哪怕她懵懵懂懂地回归,稀里糊涂地回想往事,她都没有如此刻一般热血沸腾,这样拥有一种归属感。
因为她终于找到她要守护的东西——她的兰草仙子。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她察觉到他的手在抖,但是她轻轻捏了捏他,用她的方式缱绻地诉说着“我在即平安”。
屈辞的手的确抖得厉害,他在做这漫长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决定。
如果他的精华真的可以治愈百病,那魔息的伤口呢?徐愿破碎的经脉呢?他能不能挽回?
突然间屈辞察觉徐愿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那温柔的触感让他差一点潸然泪下,他当然懂徐愿想表达什么,心中的火如燎原之势一样烧起来,惹得他眼中一片殷红。
她在即平安。
屈辞心中默念道,不,不是这样的。
千年已逝,沧海桑田,她不再是无上的娘娘,他也不在是殿前的兰草,她只是一个名叫徐愿的丹修,拖着残破的身躯,她如何守护他?
他不会如同菟丝子一样依附着她,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和安全。
他也可以去保护她,用他的方式。
心念一动,屈辞觉得全身如同浸在热水之中,被融化……
徐愿一心一意地躲过一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落雪刀架起扑向屈辞的暗箭。然后她听到耳边屈辞低沉的呼唤。
“徐愿。”
徐愿心中一惊,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她的名字,依旧带着江南软语独特的韵味,让徐愿在刀风箭雨之中竟然分出一丝心神去回味。
徐愿忍不住回头,刹那间一根防不胜防的暗箭刺穿她的肩胛,衣襟前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血花。
徐愿瞧着屈辞猩红的双眼和紧皱的眉头,轻叹一声调笑道“可能我今日命绝于此,我明明让薛栗快点的,但还是没赶上。可惜,小兰,我护不得你了。”
屈辞恶狠狠地搬起徐愿愈发沉重的头,恨恨地说道“用不着你来护!”
说罢,屈辞冷不防地吻住他肖想已久的红唇,如他臆想中一样柔软。
不等徐愿从唇上酥软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觉得喉间一凉,仿佛吞下了什么。
刹那间香风阵阵,兰草的香气将徐愿包裹住,方圆十里的草木不受控的疯长,不休地缠住离它们最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