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屈辞说道,他扶住徐愿轻声劝道“还是小心些较好。”
徐愿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郑渊好好说说,于是就把神游的魂拉回来。
抬眼一看,清凉的江风吹过,一股水汽扑面儿来,已经到了白鹭湾。
这白鹭湾并非是真正的湿地,而是人工挖凿的湖水而后故意设计而成。
不同于天机池周围花团锦簇,白鹭湾看似草木丛生、疯长无序,但实则阵法层层,机关重重,偶尔白鹭翩飞,芦苇摇晃,野舟横卧,自有一种不受约束的野趣。
“这里不好走,你跟紧我罢。”屈辞向徐愿伸出一只手。
屈辞的居所,徐愿自然是知道的。她曾经为了一块牌子,在屈辞的白鹭湾守株待兔很久,最终费力破了屈辞的阵法,不过屈辞竟然没有印象,以为自己的牌子丢了。
虽然徐愿已经破过屈辞的阵法,不过屈辞伸手引她,也就另当别论了。
徐愿谢过屈辞,握住屈辞的手。
温暖干燥,薄糨粗糙得恰到好处。
而屈辞那边却觉得徐愿的指尖凉得很,似乎无论如何都捂不暖的那种凉,他不由得动了动,将她的指尖握在手心里。
屈辞向那疯长的草丛踏出一步,一阵微风拂过,所有的植被都微微躬身,仿佛向屈辞行礼,而后恭敬地向后退去,为屈辞让出一条路来,如同夹道欢迎归来的王者。
徐愿被这阵势震惊了。
她整整用一个月破的阵法,就让屈辞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而且屈辞可是没有遵从任何阵法,只是轻轻踏出一步。
“这……”徐愿惊讶地望向屈辞,“先生这破阵之法,当真与众不同。”
屈辞淡淡一笑道“这不是阵,我只是任由这些草乱长而已。”
“这些草木是自愿为先生让路?”徐愿惊讶极了,她试探着去触碰两侧的草木,而那草叶仿佛有灵性一般卷曲起来,露出不知哪里长出来的尖刺,张牙舞爪得似乎要给徐愿好看。
屈辞瞧见徐愿伸手逗弄那桀骜不驯的草木,他不得不轻声呵斥道“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就这平平淡淡的一声,那张牙舞爪的叶子立刻蔫了下去,把自己偷偷长出来的“小尖牙”也缩回去了,异常委屈地缩在屈辞的脚边,那模样好像在撒娇……
这双标的植物,简直让徐愿大开眼界,加上目瞪口呆。
真不带这样玩的,不过一颗草而已,怎么能如此认主欺生?
她不禁想起自己上一次闯阵的时候,不得不算好每一次落脚点,生怕被这些欺生的家伙绑了去,那巨大的计算量,简直把徐愿这么一个乖乖完成“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三好学生逼吐了!
接到徐愿那控诉的小眼神,屈辞咳嗽两声颇为护短地解释道“它们确实有些畏惧生人。”
徐愿偷偷翻了个白眼。
屈辞看到徐愿毫不掩饰的不快,不由噗嗤一笑,问道“上一次你来去我这里取牌子,这些草木看来是给你气受了。”
徐愿鼓着脸,不答一词。
屈辞瞧着徐愿那样子,觉得可爱极了,想伸左手去戳一戳她的脸颊,但是想起前两次的“悲剧”,有些讪讪地放下了手。
徐愿看到屈辞有些畏手畏脚的模样,以为他还要帮自己捋顺头发,她便自己拂了拂碎发,轻声问道“学生的头发又乱了?”
屈辞顺着徐愿的话红着脸扫了一眼,发现昨日徐愿毁了自己一根铁簪子,挖出了空心兰花,今日头发虽然绑的仔细,但倒底还是缺一根簪子,左右说不上对称。
屈辞有些懊悔,早知道,他就备一根簪子给徐愿,不过这似乎有些太亲密了……
屈辞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