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如巨浪一般翻滚着,黄沙之上的众将士犹如陷入风暴之中的一叶孤舟,在茫茫黄沙之中辨不清来路,也寻不到出路,隐藏在四周的魔族趁机扑来,将慌乱之中的将士冲的人仰马翻。凌嫣惶然地嘶喊着,却仿佛困在昏暗的铜墙铁壁之中,不知敌军,更不知友军。
傅玟帝被黄沙迷了眼睛,在马背上的颠簸让她头痛欲裂,胯下的爱马惊慌地嘶鸣一声,撒腿逃离,傅玟帝突然经历一阵天旋地转,跌落马背,引起一阵惊呼。薛栗紧紧抓住傅玟帝的手臂,避免她被卷起的黄沙掩埋。
薛栗扬起断金刀,奋力插在黄沙之中,一招“定风波”,终于稳住了傅玟帝的身形。
徐愿被裹挟在旋风之中,风中的黄沙如同无数针尖刺在徐愿的脸上,可是头部的眩晕掩盖了脸上尖锐的痛感,她努力睁大眼睛,寻求着被魔君遮掩起来的命门。
魔君嘲讽地笑道:“你放弃吧,还不如我吞了你们所有人来得容易。”
漩涡伴随着魔君的话语而一开一合,让徐愿寻到规律,闭着眼孤注一掷地向那翕动的一点戳去。
黄沙失力一般沉淀下来,黑影被迫从漩涡之中撕裂开来,在青天白日之下游走。
徐愿力有不逮,本来只能眼睁睁瞧着那黑影遁走,突然一阵铿锵之声遥遥传来,一段白绸忽然而至,拦住魔君的全部退路。
白泽和紫珞翩然而至,对徐愿远远地行了一礼,随后便全心全意施法,让音律和白绸将魔君锁得更紧。
魔君怒视着白泽与紫珞,哼笑道:“不过两个小童,现在也称气候了?”
魔君话音刚落,白绸纷纷炸裂,纷纷扬扬地散落满地。
紫珞改一个音,飘落的白绸在空中凝固了数秒,化为无数尖刀,朝着魔君飞刺过去。
魔君轻松躲避,但是飞刀滑过的轨迹织成一片大网,再次拢住了魔君的身影。
“真是难缠得很。”魔君恨恨地说道。
徐愿得了片刻缓冲,脱力的双手再次握紧落雪刀,她凝重地望着魔君的方向,低声默念一串咒语。
瞬间大地的四极天柱明显抖动了一下,神龟留下的四根支柱猛地缩小,苦崖的方向传出一声低吟,四下的土地龟裂开来,苦崖被拦腰折断,一个不断隆起的土坡代替高耸的苦崖。
“神龟。”徐愿叹道,“终于来了。”
隆起的土坡突然探出一头,一声嘶吼,天地变色。
失去四极支柱的天仿佛塌了下来,眨眼间,天地间日月无光,清浊不分,天与地之间巨大的吸力将毫无实体的魔君像青烟一般吸了上去,魔君不情不愿地挣扎着,却终究抵抗不了天地之力,被迫从人界驱逐。
塌下来的天忽然间撞上巫山之巅,惊雷一般的巨响之后,天幕再次撕开一条裂口,洪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从巫山之上滚滚而下,誓要将巫山之下的广宁城化为一片汪洋。
徐愿飞跃着向巫山冲了过去,隔断奔流不息的水流,一把将落雪刀插入巫山摇摇欲坠的山体。
转瞬间,滴水成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流水被生生冻成坚冰,并且冰层逆着水流而上,将源头的漏洞冰封起来。巫山被冰层覆盖远远望去,仿佛神女一夜白头,而徐愿被牢牢地封在自己的封印之下。
天地归位,遥远的东方重新升起一轮圆日,东升西落,一切如昨。
傅玟帝自此一战后,身体大不如前,彻底退居幕后修养。而南陈的萧坤失去民心,被赶下皇位,傅阶诞下腹中的遗腹子后,成功上位,合并北周与南陈,改国号为“承平”,此后南陈与北周再无分别,南陈与北周世家融为一体。
战事消弭,武圣虽不服,却不怨再兴战火,只辞去圣人称呼,归隐山林。
武圣女儿常钟不愿放弃父亲圣人之位,设坛比武,败落在关澈手中,关澈斩获武圣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