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一般,平日里一贯含霜藏雪的狭长凤眸漫起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见陵天苏朝她望来,她忙撤下双手,正襟危坐,素白衣衫皎洁如月,面容淡然宛若琉璃雪。
一派淡然清冷的模样。
分明眼底吃痛的水雾仍自浅薄未散,她却是还要一本正清地握拳举至唇边轻咳一声你先行一步,我阿绾伤重,叫人放心不下,我守一会儿待她睡熟了再来寻你。
此刻的阿绾早已睡熟,方才她脑袋磕得脆脆响也不见又半分转醒征兆。
此言是为掩饰。
虽然掩饰得极为差劲。
陵天苏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愣愣的。
再来寻他,寻他做什么?
就是这么愣神的一个茫然眼神,落入到了隐司倾的眼中,令她一怔,随即是羞恼温怒。
原来方才他拉她袖子所说的,不过是戏弄她的言语。
亏她还以为他是真的胸口伤疼,需要她
当陵天苏反应过来的时候,隐司倾已经冷哼一声,面上拢着一层霜意。
她面无表情地扯过盖在阿绾身上的锦被,将自己从头到尾,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见不得一点光。
陵天苏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神柳。
这还修炼个屁啊!
当然是办正经事更重要了。
他毫不犹豫将这一截千年难寻的神物收入怀中,弯腰低身就去拾起床榻前那双白靴云袜,抱在怀中。
他轻咳一声,扯了扯隐司倾身上的小被子。
微微拱起的小被子低下传出凤凰闷闷的声音不要扯。
陵天苏不扯了,他朝着拱起的小被子用手指戳了戳。
拱起的那一团小被子动了动你走开。
闹情绪了。
陵天苏朝着手指哈了哈气,然后就将身子压下去,手伸进被子一角内,去挠她痒痒。
这一招是跟子忧学来的。
若是不出意外,必然百试百灵。
果然,凤凰还是凤凰,极为克制隐忍,居然一声也没坑,但是被子下的娇躯簌簌发抖个不停,显然强忍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忍无可忍,被子被一只纤手愤怒掀开。
青丝凌乱不堪,一向繁冗端庄的素白衣衫也是皱巴巴成了一团,衣带都不知何时散开,严密交叠的衣襟半
敞而滑落,玉颈修长之下,露出肩头一抹雪白晶莹的肌肤。
霜雪般素洁的玉颜染着湛湛粉意,长长睫毛下的凤眸蕴含着氤氲水汽。
她细长冷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衫,以至于宽松的衣领继续滑落。
你还想戏弄我到什么时候?她仿佛是真的气着了,削瘦的雪肩都微微抖了起来。
陵天苏眼神定定地看了她办响,视线却是没有落在她半敞衣襟下的春色里。
她目光柔柔地看着她额角的青痕上,忽然抬起手掌,指尖凝出一团柔和的水晕,带着纯净的治疗气息,落在她额前的青痕上,轻轻揉散疼痛。
凤凰方才定是心慌意乱,竟是没有用元力护体。
笨笨的。
这一下肯定是撞得疼了。
也就是这么一揉,她眼底的怒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目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挪了几寸,看着陵天苏怀中的那双白靴你拿我靴子做什么?
直至将她额角青痕揉散不见半分,陵天苏才满意的收回手指,坐正身子冲她笑了笑,正欲说话。
便听到一旁弱弱的声音响起师叶公子,你坐到我尾巴了。
阿绾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或许是在陵天苏挠痒痒时,隐司倾挣扎扭动的动作大了些,将她给惊醒。
她本就是乖巧温顺的脾性,纵然被二人惊醒也权当不知,安静的闭着眼睛继续装睡,不去打扰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