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人间君王之身,携百万之众,共同飞升证道,更是有违天道。
人们在红尘中欢愉,纵然天穹震怒,雷霆万钧,仿佛随时让这个人间天崩地裂。
劫难来得如此暴戾,宛若末日降临。
可人们丝毫不担心,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那位大人无所不能,必然能够带领他们前行到永生的领域之中,见证奇迹与未来。
天地劫火起,十方闪电霹雳群山之巅,有一人一剑,撑开了这一片天地。
人们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断,仿佛永远不知疲惫一般。
他们依然生活在这片大陆之中照常的过好每一日,他们成神所受的劫难与刑罚,皆由他们的君主,那位伟大的帝王,为他们尽数抗下。
整整十日过去,天光仿佛渗透出了一抹凄丽的血色。
岐山君立在天道之下,山巅之上,手中的君羡剑已经斑驳破碎,龟裂的剑身之上有着雷丝缭绕。
她半边身子像是淋了一场血雨,湿漉漉,鲜红鲜红的。
这一刻,人们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整个人间,极为默契的陷入了一瞬的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群山之巅,云尽天出,一尊巨大浩瀚而古老的荒碑,屹然耸立,只破云霄之下,斜斜立入人间来。
荒碑极广,极大,占地面积足足有一州之广。
碑面之上,有着神符无数,星痕无数,有一凡人,诚惶诚恐地登上那座古老的荒碑。
碑面之上,骤然亮出一个属于他的神纹。
人间,再度沸腾起来,人们如疯蚁一般,拥挤着,势若疯狂地密密麻麻朝着荒碑爬去,唯恐自己慢了别人半分,疯涌如野兽出巢掠食一般。
光是短短时间里,不知践踏死了多少老人幼 童,画面一度失控凌乱。
山巅之上,传来一声淡淡冷哼。
那些疯狂的、如魔的、失控的人类顿时僵立在了原地,很快便听到他们共同的、伟大的君王声音传遍天下:
“朕召得来封神荒碑,自然也封印得回去,如若你们再以如此丑陋姿态现于朕前,朕不介意就此将你们葬送在这人间九州之中!”
无人再敢造次,人们自荒碑上踢下那些老人孩童的尸体,面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井然有序的开始登天。
反正,天在那里,只要他们的君王不恼,成神之路又跑不了。
他们因岐山君的强大而有了今日之荣耀。
而岐山君也是因为他们的信仰之力而变得像今日这般强大。
两者之间,相依相辅,他们可不认为,岐山君只身一人飞升成神,能在那渺渺浩瀚的荒界之中闯出怎样的丰功伟绩来。
他们需要岐山君。
岐山君也需要自己的子民信仰。
所以,不必心急。
他们供奉出来的君王,不会失信于他们。
山风掀起她染血的帝袍,黑发间不知何时沾濡了几片雪花。
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了千片万片的白色雪花。
又落雪了。
她的目光投放得极远,落在那苍茫人间,芸芸众生。
可始终,没能找到她要找的那个身影。
山崖之上的风雪寒雨带着久远的岁月苍凉,却浇不灭她心头的火烫。
视野变幻,神念交错。
她继续极目瞭望,目光没有错过一个人,在人海茫茫之中,寻找着。
扶摇十万里,登神之旅需要整整三个月才能彻底完成。
可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年后,那便意味着他二十六岁的生辰将至。
岐山君眼底的不耐与戾气越来越重,她的视野跨过泥沼,穿过草木,甚至能够看破世间的任何虚妄,仍是没有找到。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