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水,一切都好说,屋子里什么都不缺熬糖用的柴火,足足可以维持烧上个把月;食物方面,熬制好的枫糖、干粮按最低配给,也足够两个人吃上个把月,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水源和安全。
进入水舱,齐煜发现水流暂时没有明显的变化,泉水仍然默默无闻的从上而下的留着。只有等明天再看看了,雪还在下、一天最寒冷的时刻还没有到。
安全方面,外部的威胁是最小的。下雪了舱盖肯定会被积雪盖上,更隐蔽这是好事。雪融化,雪水也会沿着墙壁四周沿甬道而下的渠沟排走。
还有其他什么没有想到的呢?或者说要顾及的地方是在太多了,一时间难以全部想到。
齐煜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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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已经睡着了,齐煜苦笑了一声,还是小孩子心大啊。
脱下要被血水泥灰结成硬板的上衣和裤子,齐煜觉得最好还是乘着现在水充足的时候,把衣服洗了,再顺便洗个澡。
衣服浸湿了就堆在水房的地板上,齐煜光着上身,触摸着越来越明显的粗壮肌肉,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但随之抛之脑后。水冰冷刺骨,齐煜必须先用冷水擦身体适应一下。
没洗过冷水澡的人,突然洗冷水澡,四肢的血夜会突然倒流回心脏,造成巨大的打击和伤害,严重的可以致命。
齐煜很小心的逐渐加大水量,一边冲洗身体,一边用脚踩洗着衣服。昏暗的柴火照明下,可以看到暗色的血水泥浆从衣服上不断的被踩出,流到小溪的出水口。
反复踩洗直到不再有脏水被踩洗出,齐煜才拿起衣服走进了糖房烘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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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关上糖房的门,齐煜先拣出上衣,一把拧干衣服的水,展开来抓起衣领,使劲一抖,空气中一团浓密的水雾骤然炸开在齐煜抖动衣服的地方,与之同时空气中仿佛凭空响起一声炸雷。再去看上衣,已经差不多干了,而且显得非常舒展。
裤子和其他衣服都是如法炮制。齐煜将衣服撑开披挂在炉火附近的架子上,明早就会完全干了。齐霁肯定又会嚷嚷什么熨衣服了。
收拾好炉火,留下供暖的炭火,齐煜轻手轻脚返回了主舱。观察窗外面微微有光,大雪纷飞一片。臭小子睡得很熟,没有因为刚才的响动吵醒过,而且也好像做到了什么美梦,嘴角牵出一个弧度,嘴里还嘟噜了两句听不清楚的话语。
照例布置好甬道的预警罐,齐煜钻进睡囊很快也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