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想办法尽快做出几个漂亮的剔红漆的匣子,我用来送礼。到时候你们家的匣子名声也就出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走这条路子。
郁远喜出望外,连声应“是”。
裴宴见郁棠面上并无喜色,心中顿时不悦,问郁棠“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不是。”郁棠当然知道裴宴这是在帮他们家。可她自从决定从李家跑出来,就知道什么事都是求人不如求己,别人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受了人家的恩惠,铭记于心,报答别人的同时,也要趁着这个机会自己立起来才行,才没有辜负那些帮助过她的人。
她道“我在想,要做些什么样的匣子!”
裴宴神色大霁,道“今天太晚了,有点来不及。等这几天我有空的时候再给你们画几个图样,凑足八幅或是十一幅才好。至于你们家那边,得尽快把匣子做出来才行。”
剔红漆的匣子得来来回回往匣子上涂几十层漆才行。
郁远道“您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办妥的。”
他话音刚落,三木喘着粗气,怀里抱着两个匣子跑了进来。
郁棠接了匣子,亲手递给了裴宴。
裴宴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家的匣子,道“这雕工真的很一般。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线条都处理得不够明快。我要的匣子你们一定得注意了。还有,这漆也不够亮。是因为漆不好?还是你们家调不出更亮的漆来?我在宫里看到的那个剔红漆的匣子,光鉴照人,像镜子似的,你们得想办法达到这样的工艺才行。”
关于剔红漆的手艺,郁棠也不是十分懂。
她和裴宴一起看着郁远。
郁远紧张得背心冒汗,道“是漆不好。从前我祖父在的时候,也曾做出过像镜子一样光亮的匣子,不过要花很多的功夫。”
也就是,手艺方面还是可以解决的。
裴宴立马道“那好。你先去进点好漆,再和家里的师傅商量怎么样能做出光亮如镜的匣子来,怎样改良你们家的雕工。”说完,还大声叫了阿茗进来,“你去帐房里支两千两银子给小东家。”
郁氏兄妹被这通变故弄得目瞪口呆,齐声道“不用,不用。我们家这些银子还是有的。您上次帮我们家那么大的忙,还有钱存在银楼里呢!”
裴宴却不改初衷,道“既然是我的主意,那这件事的成败就是由我负责。这银子也不是给你们的,是暂时借给你们的。等你们赚了钱,是要还给我的。”说完,还一副怕他们不收的样子,顿了顿,继续道,“算你们三分的利好了。”
这下郁棠和郁远都没话说了。
裴宴又说了几个他们匣子上的不足,阿茗来禀说沈先生来了。
裴宴眉头皱得能夹住蚊子了,道“请沈先生去花厅里坐会儿,我这就来。”
郁远看着起身告辞。
郁棠也不好多留,可她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悄声问裴宴“沈先生找您做什么?我听说他这些日子总是来找您!”
裴宴欲言又止。
郁棠非常地诧异。
是什么事?居然会让直来直去的裴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她不是那强人所难的人,她就当没有问过这话似的,笑道“那我先去送送我阿兄。”
裴宴颔首。
郁氏兄妹出了耕园。
郁远道“你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郁棠摇头,道“阿嫂过些日子不是要生了吗?你还是别管我了。我还要在裴家住上两、三天,到时候裴家的轿子会送我回去,你不用担心,只管把三老爷交待的事办好了。”
“那肯定的。”郁远感慨道,“三老爷对我们有大恩,我们可不能抽他的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