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赵小飞攥紧拳头怒吼,太阳穴和手背上的青筋以同一频率跳动着,仿佛是自己攥着两柄链锯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
画面中,又有一名直播者被孽土罪民驾驭的重型铁甲战场狠狠撞倒,带着铁蒺藜的履带从身上毫不留情碾压过去,最后一个镜头是履带缝隙间被鲜血染红的淤泥。
“哈哈哈哈,这个笨蛋,身手这么差还当什么‘直播者’啊,向左边稍稍一躲,就能躲开的嘛!”
赵小飞拍着大腿狂笑,满面红光,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
第三幅画面中,一名几乎身无寸缕的女性直播者在淤泥中扭曲着,呻吟着,像是受伤的猫儿般楚楚可怜地哀鸣着,她面前却是另一名满脸狞笑的直播者——观众可以通过双方的晶眼,从不同角度欣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可惜最关键的部位统统都被虚化,变成灰蒙蒙一片,必须支付一定的打赏额度,灰雾才会消散。
“噢噢噢噢!”
赵小飞的呼吸粗重起来,“精力丸”的效果仿佛都从大头涌入到了小头上,毫不犹豫就把自己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拼死拼活赚来的“超额奖”,都化作打赏送了出去,双手却不由自主向下身滑了过去。
低矮狭窄的窝棚中充斥着青壮年的汗酸、脚臭和另一股好似虾酱般的味道,还时不时传来工友们的喘息、狂笑和低吼,赵小飞却浑然忘却了周遭的世界,他的全部世界就是那一段段白花花的身体。
五分钟后,赵小飞像是一条被冲上沙滩的死鱼,彻底瘫软下来。
他的账户已经空空如也,非但支付不了打赏和点播的钱,甚至连维持公开频道播放的基本费用都付不出来,光幕中群魔乱舞、五光十色的世界正在渐渐黯淡下来。
而他的大脑却是比账户更空,精力丸的全部药效仿佛都随着那团热乎乎的流浆射了出去,堆积如山的疲倦瞬间垮塌下来,将他死死掩埋在里面,一动都动不了。
在陷入黑暗之前,赵小飞暗暗打定了主意,明天醒来一定要去找臭脚老五多弄几颗强效精力丸,然后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争取拿到双倍的超额奖。
然后嘛,可不能再盯着女人的大腿流哈喇子这么窝囊,他要用双倍超额奖去豪赌一场!
听说三班组的贺老志前些日子手气极佳,他把加了整整一个月班才弄来的钱统统压在一名谁都不看好的直播者菜鸟身上,结果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竟然在自相残杀的比斗中连续闯过了五关,叫贺老志赢了个盆满钵满,去城里逍遥快活了好几天才回来,回来之后逢人就指着自己的裤裆,得意洋洋道“看到没,都他妈玩肿了。”
赵小飞今年十八岁,也很想尝尝“玩肿了”是什么滋味。
连贺老志那个三杆子打不出半个闷屁的家伙都能搏到,自己这么机灵,没理由会输对不对?
他已经仔细分析过“天眼直播平台”九九八十一种赌斗方式的规则,并选中了几名很有潜力的直播者。
原本今天就该大赢特赢的,谁叫他这么不争气,看到那两团肉乎乎、颤巍巍的东西就移不开眼珠子了呢?
他还没跟娘们儿,哪怕是虚拟世界里的娘们儿真刀真枪做过呢,那究竟是什么滋味,一定比自己这双长满老茧、砂皮也似的手要快活多了吧?
其实赵小飞也想过要去当“直播者”的。
听说进了“直播者训练营”,不但吃喝管够,应有尽有,想要多少娘们儿就有多少——即便是虚拟的,那也不太分得出来呢!
不过,想到无数直播者在镜头前面,或是四分五裂、或是化作肉酱,或是在凶兽的血盆大口里苦苦挣扎,赵小飞心头和裤裆里的两团火就瞬间熄灭了。
他才不犯这个傻呢!
现在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