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会攻伐南阳。”蒋干答曰。
“这可如何是好。”董太皇一时心乱如麻,竟失了计较。
蒋干见时机一到,这便托辞告退。
见他竟弃《起居遗诏》如敝屣。董太皇这才相信,蓟王并无此意。只是她却无从知晓。若蓟王当真无有此意,蒋干因何煞费苦心,不惜只身涉险,自密道进出宫闱,寻来此诏。又举重若轻,转呈董太皇当面。
事出必有因。
“蓟王若不奉诏,天下还有何人……”董太皇枯坐良久,忽灵光一现。细思之下,似乎可行。这便将诏书装囊,收入袖中。咬牙起身,自出密室。
“来人。”环视蓟王寝宫,董太皇一声低喝。
“奴婢在。”便有宫女闻声入内。府中宫女,乃先帝所赠。不乏内宮细作,各方眼线。董太皇见其面熟,稍作回想,这便了然。此女必出永乐宫无疑“速送朕回宫。”
“喏。”
宫女熟门熟路。领董太皇避开府中各式人等,重登覆道,入胡姬酒肆。出宫前,董太皇便乔装打扮,遮掩身份。路遇肆中胡姬询问,宫人自有说辞。府中宫女与酒肆胡姬,常来常往。彼此熟络,自不会生疑。
送董太皇入酒家安氏精舍,宫女只身返回不提。
幕府中庭顶阁,大平座。
蒋干徐徐放下千里镜,冲身后游缴言道“依计行事。”
“喏。”
董太皇之所以敢暗携诏书,重返云台。正因笃定,少帝必不能知。先前之所以命董承大张旗鼓,出宫传书。便是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趁少帝追击董承。董太皇孤身出宫。一来一回,神鬼不知。自出云台阁,避明岗暗哨。安然返回寝宫。静待天明,又移驾永乐宫不提。
与此同时。
少帝亦得密报“《起居遗诏》或已入蓟王门下主记之手。”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少帝颓然坐榻。
史夫人言道“蓟王主记,掌门下游缴,集洛阳风闻。位卑权重,行踪隐秘。先前只闻其名,未知其人。今夜忽入长信宫,然各处城门消息全无。足见一斑。”
“诏书若入蓟王之手,大势去矣。”眼看大位旁落,少帝焉能不灰心丧气。
“妾看未必。”史夫人宽慰道“卑不谋尊,疏不间亲。蓟王终归是臣。陛下乃是君。即便得《起居遗诏》,然陈年往事,真假莫辨。蓟王岂能自食其言,大逆无道,擅立新君。”
“董承何在?”少帝忽问。
“已押入黄门北寺狱。”史夫人答曰。
“速引朕一见。”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