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躲西藏,遮遮掩掩,日夜提心吊胆。辗转送回国内,方才安心。直到除党锢,贵女方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饶是如此,刘备至今未知其真实身份。
王宫上下,更无人知晓。贵女姓甚名谁,芳龄几许,仙乡何处。
刘备早已见惯不怪。却不知今日为何,自荐枕席。
“王上何故迟疑?”春光外泄,穆夫人羞涩难当。
“夫人之身份,讳莫如深。常深居简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今日自荐枕席,着实令人始料不及。”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刘备不妨道出心声“却不知此时此刻,夫人能与孤,开诚布公,坦诚相待否。”
“妾,满门惨死,浮萍无依。蒙王上不弃,重金赎回。多年善待,从未有一句怨言。妾,身受活命之恩,无以为报。今终见天日,当了此残生,陪侍身侧。为王上开枝散叶,延续血脉。”贵女此言,颇为动情。字字句句,如哭如泣。
“若只为报恩,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刘备仍未得到答案。
“妾,奉太妃之命而来。王上何必见疑。”穆夫人又道。
刘备苦笑“孤还是那句话,若只是奉命行事。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王上……”穆夫人,朱颜酡红,泫泪欲滴“与王上初见,妾已芳心暗许。今日坦诚相见,浑身上下已不着片缕……”
素纱单衣,轻薄无物。玲珑剔透,纤毫毕见。
芳草萋萋,月影婆娑。美色当前,垂涎欲滴。
孤男寡女。近在咫尺。
蓟王空悬许久,如何能忍。这便宽衣解带,昂然入帐。
“美人究竟何许人也。既已同榻而眠,何必再深藏不露。”蓟王最后一试。
“王上莫问。妾之深浅,一试便知……”
广宗城内,北巡大营。
王芬帐内独酌,自斟自饮。
须臾,便有一人掀帘入帐。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扶风侯殷。
侯殷自行落座,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两人举杯共饮。
落杯后,王芬问道“如何。”
“事成矣。”侯殷答曰。
“如此,王某可瞑目矣。”王芬洒然一笑。颇多名士风流。
“即便事成,天下亦不知使君之高义。共襄盛举,却未能青史留名。使君付出,何其多矣。”侯殷叹道。
“虚名而已,又何必在意。若能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再续大汉国祚。纵百死不悔。”悠悠十九载,年少成白发。早已看开。
“使君凛然高绝,令人钦佩。若侥幸得存,定将使君之义举,彪炳史册。以供后世观瞻。”侯殷目光清冽。字字皆发自肺腑。
“哈哈哈……”王芬仰天大笑。一时涕泗横流。
“我自命不凡,一辈子眼高于顶。不料,临近终了。竟与国贼把酒言欢。可悲可叹,可笑可叹。”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古往今来,忠奸莫辨。使君与我,同病相怜。”
“哦?”闻此言,王芬心中一动“敢问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将杯中残酒饮尽。
侯殷银牙紧咬,终于发声“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