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若行种田致富,势必要囤积大量的土地和劳力。此,绝非蓟王所愿。
换言之。一旦蓟王主宰天下。将严格限制土地的拥有量。与户户人口、爵位、功勋、品秩等,直接挂钩。土地只满足最基本的生活所需。若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或做工、或经商、或从戎、或出仕,不一而足。终归要为国所用,创立丰功伟业。
在刘备看来,地位从来不是考验赚钱的能力。而是要能为国牟利,为民做主。终归能“恩泽广被,惠济无远”。
那时,再去衡量个人定位。
大汉等级分明的封建礼制,若能公正实施,合理引导,可堪大用。
民爵几等可乘车,三百石可穿彩衣,二千石配水苍玉,诸如此类。时人之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一切皆与品秩比同。军人杀敌立功,商人捐资助国,匠人物尽其用,仕人守土安民。皆是向善之道。只需合理设置晋升条件,并严格执行。乃至士农工商,殊途同归。当最大程度趋利避害。
再加上大汉不禁刀剑弓弩,却传承有序。时人皆心存信义,刘备有这个信心。后世皇朝,因礼乐崩坏,道德沦丧,人心不古,道义无存。而无法实现的升平世界,天下大同。我大汉定能实现。
民心向善是其一。民有刀剑弓弩是其二。
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蝇营狗苟,官场现形,能抵挡唇枪舌剑,能抵挡长刀利箭否?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奈何,我大汉还时有大赦天下。
杀人重罪。不出年,便可出狱。有何惧哉!
党锢前,有方士张成,从大宦官侯览处得知朝廷即将大赦,便唆使其子杀人。李膺将凶手逮捕到案,准备法办。不料第二日,大赦令已颁下。张成得意言道“诏书既已颁下,便不怕司隶校尉不把我子释放。”此话传至李膺耳中,李膺言道“张成预知大赦,而故意教子杀人,大赦焉能轮其子!”遂下令将其子斩首。
此事虽直接导致第一次党锢。然,细究起来。足见我大汉法理与道义并行之风。
同样是杀人死罪。何人可赦,何人不可赦。一言蔽之,义之所存,民心向背。
赵娥为报父仇,杀人投案。县令欲与她弃官同亡。朝廷大赦其罪。各级官吏齐声赞颂,为其著书立传。
而方士张成唆使其子杀人。遇赦不赦,当日枭首。
煌煌天汉,有此法理与义理并存。再有蓟王刘备,何愁天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