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耸立在尸堆之上。威势滔滔,嚣张跋扈。彰显强汉之风。
连日损兵折将的鲜卑军心浮动。旗下所立者,乃是一军主将!兵精将猛,悍不畏死。大汉积威四百年,正是胡人心底挥之不去的噩梦。
前有胡虏驱策百姓,掘土填河。少君侯怒而杀之。又亲临战场示威,檀石槐若是就此退兵,鲜卑还有何惧!
汉胡皆重英雄。檀石槐能一统鲜卑,便是因其乃是雄主。数百汉军出城,焉能避而不战。
恶疾突发。王座上的檀石槐痛的浑身自颤。却咬牙忍住,权杖重重一指。
一千鲜卑精骑呼啸而出。直扑尸堆而去。
阵列正中的刘备,微微一笑。所谓鲜卑铁蹄不过是后世形容。此时蹄铁,只有楼桑战马才有配备。鲜卑大军,人甲尚不齐整,何谈马甲。
围绕尸堆,散落一地的人马尸体,便是鹿角拒马,人肉绊马索。
且尸堆居高,马匹如何能冲上?
不等抵近,速度骤减。
待近身,已毫无马速声势。
白毦精卒挥刀劈下。连人带马剁翻在地。再出一脚,踹下尸堆。
五百丹阳白毦,两人一组,挥刀如练。先断马首,再斩兵士。层层冲上的鲜卑人马,血崩如雨。
斩马刀上,豁口如锯。一刀劈入肩胛,已无法将身躯斩断。惹得精卒厌烦,一脚剁碎五官,踩着人脸,发力将钝刀拔出。
碎肉随热血喷溅,鲜卑兵士生生被锯断半边。
将斩马刀收归入鞘。抽出腰间环首长刀,当胸刺入。
连捅数人。
反手一抹,斩腰而出。
半边身子,肚肠横流。鲜卑精骑活活痛毙。
楼桑兵甲之利,岂是血肉能挡。
尸堆越积越多。越堆越高。堆下精骑纷纷弃马来战,皆被砍翻。蛮力无穷,越战越勇。环首长刀何须费劲挥舞。当胸直刺,连穿数敌。
一脚踹下,顺势拔刀。
目视族中精壮连成串的滚落尸堆。鲜卑大军一片死寂。
四百年强汉,今日得见。
刘备亦是浑身披血。睫毛间尤挂着长长的肉沫。
无锋剑鞘左右扫荡,上下挥击。少时积攒在身体内的虎豹熊狼基因,噬血而醒。生猛无匹。六十斤重剑劈头砸落,连人带马拍成稀碎。
最后十几骑百夫长级的鲜卑猛士,借助同伴拼死掩护,齐向刘备冲来。只见胯下骏马四蹄腾空,踏尸疾行。一声长嘶,奋力跃上堆顶。背上骑士手中狼牙棒居高轰下。
刘备挥剑相击。
砰——
火星乍起。包铁狼牙棒应声崩碎。骑士虎口崩裂,眼前电光一闪。
腰间一酸,上半身滑步飞出。翻滚着直坠地面。
喷出满腔血。
被淅淅沥沥的滚烫热血溅了自己一脸的百夫长,怒目圆睁。盯着马背上的下半截身躯,惊怖毙命。
借助骏马背上半截身喷血遮挡,左手剑连刺数人。皆一击毙命。
疾如火线。快似蜂蜇。
右手阔剑不时蓄力横斩。人马皆成两段。
单刘备一人,便杀尽这队百夫长。
不等第二支骑兵杀到,数百连发盾弩手已赶来护驾。
连发盾弩手身穿双层髹漆革甲,手持连发盾弩。边跑边射。箭如飞蝗。鲜卑精骑纷纷中箭落马。搏命与之互射,箭矢皆被盾牌弹挡。拉弓射箭,乃至中门大开。反被一箭贯胸,栽落马下。
竟把盾牌、弓弩合二为一!
借助盾牌的遮蔽,盾弩手甚至能顶着乱箭,稳稳端着弩枪,瞄准射击。一伍盾弩手组成战阵,排盾为墙,箭发如雨。射杀大片精骑后又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