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毋虑。”陈宫言道。
“军师所言是也。”吕布亦知陈元龙,湖海豪士,必存忠义:“淮南如何?”
“恐难速决。”陈宫答曰。
“下邳之事,又当如何?”吕布乃问,复主徐州之事。
“元龙乃国士也。”陈公台,斟酌言道:“将相之器。将军,不可轻弃。”
且,陈元龙,乃出徐州大族。关东士族,错节盘根。若怒而杀之,必损民望。何况,群雄并起,非陈元龙,不可安广陵。
“家门无恙,元龙免死。”吕布瓮声言道。
“将军,明见。”陈公台肃容下拜。
先前,淮南水军,扼淮水防线,拒敌于国门之外。淮水航道,少有民船往来。徐州船舶,畅通无阻。不及日中,将抵泗口。
待逆入泗水,下邳旦夕可至也。
吕布心中急切,恨不能插翅。正欲传命疾驰。忽见前舰骚动。
列队船舶,纷纷置横。
便有心腹来报:“泗口有大船拦阻。”
“何来大船。”吕布强压怒火。
“似……”心腹答曰:“翥凤。”
“嘶——”闻此言,陈公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袁公路!”吕布骤起杀心。
话音未落,又见后船挫动。另有心腹来报:“盖海逐追!”
“这……”饶是吕奉先,亦大吃一惊。
电光石火,两岸杀声震天。芦苇丛中,伏兵尽出。将随行骑兵,团团围困。
“曹孟德,袁公路。”事到如今,陈公台焉不知中计。
见陈宫怒目圆睁,摇摇欲坠。吕布急忙搀扶:“军师。”
四目相对。陈宫口鼻溢血,萎靡倒地。幸被吕布,只手驾起。
“曹、袁,早已合谋。只为诱我等……大军离徐(州),自投死地也!”陈宫,锥心之痛,血流不绝。
吕布浑身恶寒,一时竟口不能言。
有顷,这才吐气开声:“为今之计,该当何为。”
“盖海、翥凤,上下合围。更有伏兵于岸,如何与敌。”陈宫呕心沥血,声出悲切。徐州水军,并无大舡。且主力战舰,皆泊于茱萸湾。吕布所乘,多为运兵之船。如何能与,战舰对垒。何况盖海,翥凤,前后夹击。两岸还有,伏兵大阵。
更兼,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猛虎困于水。纵有火龙驹,日行千里,亦插翅难飞。
可谓,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忆先前,下邳城外。曹司空搁浅河道,险命丧火海。今日之局,可谓,以彼之计,还施彼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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