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艾拉港。
入城后,篷车民径直前往神殿广场。蓟王则入海市,重登雏鸦号。趁夜色遮掩。宿营车队,悄无声息,升入市中各舡。
雏鸦爵室。
蓟王举千里镜,远眺神殿前广场,篷车营地。一时感慨颇多。
人生旅途,互为过客。
“英妮娜。”
“妾在。”椒风美人,柔声应答。
“若得查拉塞尼复国。边墙还有篷车否?”蓟王此问,乃有感而发。千百年来,篷车民已习惯旅行。若圈禁一城,又可会适得其反。
“毋论行止,皆出心意。正如楼桑五阙,来去自由。”英妮娜,如实以告。言下之意,得查拉塞尼复国,让篷车民,可自由选择。心生倦意,亦有归宿。不似现在,被迫迁徙。居无定所,无所依归。
“善。”蓟王欣然点头。
稍后。角市丞,登船觐见。言,市中珍货已售卖一空,所贩西陆珍货也已满舱。问,何时返航。
问望楼女仙,云气星象。言,晴空万里,波浪不惊。
蓟王答曰,明日始归。
角市丞,领命自去。
晚膳毕。洗漱更衣,入寝室。侍寝七妃并二女仙,已一榻横陈,秋水望穿。
一夜无话。
翌日晨。不等闭市离港。
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并白色女神,雾潮·哈利娅,双双登门。
见二人,清香未散,酥胸起伏。尤其白色女神,发髻微散,粉腮酡红。必是星夜兼程,清晨入城。草草洗漱更衣,急急赶来相见。唯恐蓟王先行。
沐浴更衣,断不可免。
只需登船,便毋需急。
二人亦知蓟宫仪。这便随宫人入浴室,再行晨浴。而后内外一新,宫装升入爵室。
“拜见王上。”
“女士免礼。”蓟王正携诸妃早膳。这便请二人入席。“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案上佳肴,中西合璧。更加秀色可餐,食色生香。自然津津有味。
爵室三面琉璃壁,晨光漫溢。华室雕楹漆铜,香炉氤氲。
漆木地板,一尘不染,光可鉴人。锦绣坐垫,软硬适中,薰香暖意。蓟王端坐主座,妃嫔陪坐东席。唯血沙蝎母,并白色女神,居西席。
马贵妃、安贵妃、并诸殿美人、观天女仙。蓟王宫中绝色,“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或雍容、或华贵,或婀娜、或妩媚。“柳亸(duǒ)花娇;翠绕珠围”。琪花瑶草,正盛花信。美人一颦一笑,皆心系夫君一身。
蓟王含光内敛,和光同尘。举重若轻,浑然天成。
正是,自然所以然。当春乃发生。
日前,夜宿于野。车驾沐浴时,星昴·赛拉娅,艳光乍现。雾潮·哈利娅,亦号白色女神。既是西女国中佼佼者。然论,姹紫嫣红,芳菲尽染。见雏鸦爵室,便可窥一斑。
普天之下,无出蓟王之右。
寝不言,食不语。
待用膳毕,宫人奉香茗漱口,百花香露净手。捧博山香炉薰尽食之味。
蓟王这便笑道:“诸事已了,二位所为何来。”
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实言相问:“安息王子,毁约急归。敢问王上,可知何为?”
蓟王这便将缔结邦交,通商互市之事,和盘托出:“孤求一国,专为通市。王子已许之。”
“王上所求何地?”雾潮·哈利娅,急问。
“查拉塞尼。”蓟王含笑作答。
雾潮·哈利娅喜极:“美索不达米亚极南之地,波斯海曲(海湾)!”
“汉人唤做‘条支’。此港孤名‘甘英’。”蓟王掷地有声。
“条支国,甘英港。”星昴·赛拉娅,喃喃低语,犹未回魂。果然蓟王无难事。西女国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