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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车骑将军营。
“曹贼,欺人太甚”得兖州传书,吕布怒不可遏。
车骑将军,金印紫绶。位仅次大将军并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四方将军上,位次三公。典京师兵卫,掌宫卫。主征伐背叛,初不常置,今已为常设将军。
镇东将军所属之四镇将军位,乃西蜀初创,世人皆以其杂号,非重名将军。曹氏父子欲夺重名将军高位,反授低阶杂号将军。吕奉先,焉能不怒。
“敢问将军,车骑高位,如何”陈宫以礼相问。
“这”吕布不由语塞。稍后反问“公台何意”
“将军当知。四镇将军,虽是新创。然且看,皆封何人。”陈宫侃侃而谈“镇西为益州牧刘焉,镇南为荆州牧刘表。皆是雄踞一州,乱世英雄也。即便卫将军曹孟德,位在车骑将军下。然亦为兖州牧。更有四方将军,虽位次,却皆为一州之主。反观将军。位高于诸人,然不过孤客穷军,仰人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但绝哺乳,立可饿杀。故,卑下窃以为,车骑于将军,不过金玉其相,其实难副。”
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陈宫之言,锋利如刀。句句戳心。听得张邈、张超等人,无不汗流浃背。唯恐吕布暴怒杀人。
不料吕布竟,忍气吞声。不置一语。
帐中一时落针可闻。
少顷,待吕布怒气渐消。陈宫又进言道“天下三分,群雄并起。将军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拥兵以待天时。岂徒具虚名哉”
吕布恶气难消“非为虚名,只因被曹贼所轻。”
知此言非虚。乃出吕布心中真意。陈宫这便了然“先前,我等说将军兴兵,讨曹孟德。后兵败被逐,辗转至此。失将军辅政,太师势孤。曹氏父子因而坐大,才有今日甄都上公相争之祸。若不让车骑将军高位,曹氏父子必与将军,势不两立。且兖州之事,亦难善终。”
陈宫所谓“兖州之事”,乃指先前曹吕之争。所谓胜战一方,必居道义高地。先前因王太师一党,据理力争。政令不出三台。故曹氏父子,难动吕布分毫。唯恐夜长梦多,尤其吕布窃据小沛,陈兵兖州边境。一万铁骑,来去如风。若行入寇,兖州危矣。更加张邈等人,仍有残余势力,蛰伏兖州心腹之地。内忧外患,曹孟德亦需早做了断。
二党各退一步。
于是,除吕布车骑将军之位,以示惩戒。然行明降暗升。吕布得镇东将军位,便可名正言顺,接替徐州牧陶谦身后之位。
或有人言。王太师以退为进明降暗升之计。纵曹嵩看不破。程昱、荀彧,焉能识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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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徐州五郡国,四国相皆是王允党徒。早与吕布,暗通曲款。且广陵一郡,陶恭祖亦有举州相托之意。更加先前吕布与袁术,暗中勾结。袁术所求,必是广陵。若坐视袁吕联手,割分徐州。江东二袁,逆进江淮,甄都危矣。
且借吕布,暂且弥合党争之祸。亦是曹氏父子,权宜之计。
吕布终于,问出关窍“曹贼父子,意欲何为”
陈宫眼中,一闪精光“逐袁术,弑陈王又剧透。”
吕布惊问“何以知之。”
“先前,淮南贩米二十万斛入营。曹孟德已知,将军与袁术,欲分徐州。与其坐视淮南袁术,窃据州土。不若假将军之手,除之。”陈宫虽未明言,吕布得徐州,必翻脸不认账。与袁术,分道扬镳,且暗生间隙。淮南与徐州,断难苟合。那时,曹孟德便可行,各个击破。
然在座众人,便是吕布自身,亦心知肚明“逐袁术,曹孟德必为之。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