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龙正居高俯瞰敌阵。
麋竺屏气凝神,待陈登看罢,这才问道:“如何?”
“三日可击。”陈登语出惊人。
“何以知之?”方才,见城下二袁联军,列阵齐整。杀声震天,令人生畏。麋竺遂问。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登答曰:“气者,势也。我观敌阵,气势不张,鬭(斗)志不扬。二袁联军此来,非以命相搏。”陈登竟已看出。袁术二路兵分,下击广陵,不过虚张声势,尽遣主力,上击江夏去也。
“何人可击之。”麋竺又问。
“当是吕车骑。”陈登答曰。
“先前,元龙言‘与将军,共进退’。此言当真否。”此乃麋竺,心中存疑。
“当真。”陈登正色答曰:“前有辕门射戟,后有夜袭联营。今若再胜,吕车骑,当可入主徐州。”
“元龙不知使君之心乎?”麋竺明知故问。
“徐州四战之地。陶使君,治世能臣,却不能治乱。袁术欺我无人,屡次兴兵入寇。若得吕车骑入徐,袁术必不敢轻易犯我州土。”陈登实言相告:“且陶使君,心意已决。那日宴上病发,乃是虚实之计也。”
“元龙所言极是。”麋竺亦有所觉:“然陶使君,所为何来。”
“行三让徐州,以退为进也。”陈登一语中的。原来,陶恭祖明知,吕布虎踞再侧,觊觎徐州富庶就以。与其与虎谋皮,不若行缓兵之计。
吕布屡次出手相救,徐州吏民,皆感激不尽。尤其陶谦年岁渐高,譬如风烛残年。徐州豪强为求自保,早有易主之心。与其添居高位,为人诟病。不若退位让贤,悉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