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亦未曾见过庐山真面。相处二十余载,虽不见容颜,却早已深刻入骨,却断不会错认。尤其剪水双眸,三墩自幼便过目难忘。若说甯姐姐身上还有何处,记忆犹新。当属……
“小弟?”见刘备略显失神,长姐柔声轻唤。
“在。”蓟王一笑扬眉。
“观天阁呈报,十五日为吉。”长姐言道“行大礼可乎?”
“可也。”刘备无异议。
“尚有五日,可备甯妹婚仪,断不会有失。”长姐宽慰道。
“全凭长姐做主。”闻婚期既定,张甯苦尽甘来。
“一路劳苦,且去馆中安寝。诸事,明日不迟。”长姐又道。
“甯,告退。”张甯拜退。便有宫人引路,入易迁馆歇息。洗尽舟车劳顿,明日便有侍医入馆。初录诊籍。诊籍可充门籍。如先前,张姜子、李真多,初录诊籍时,得评“俱合法相”,万中无一。
目送张甯出殿,长姐忽问“小弟可曾见过,甯妹真面目。”
“未曾得见。”刘备如实作答“然,断不会有错。”
“妾,亦如此想。”长姐轻声道“甯妹嫁入家门,小弟身后无忧矣。”
“如长姐所言。”刘备轻轻颔首。
北宫,易迁馆。
“拜见圣女。”窦妃、田美人今夜侍寝,唯剩骆晹、卢暒二人。
“二位姐妹,免礼。”见二人风姿绰约,艳光逸丽。张甯微微一笑。心道小弟容成术成。
“敢问圣女,可有圣谕。”卢暒先问天师道中事。
“并无。”张甯答曰。
“师门之事,圣女可有计较。”卢暒又问。
“天师道一分成三,譬如天下三分。”张甯答曰“鬼师(张鲁)于汉中兴五斗米,足可传世也。”
“不瞒圣女。正因我儿弄险,不辨真主,妾心难安。”卢暒心中忧思,不吐不快“夫君与太平道,势不两立。若他日天下传檄而定,我母子又当何去何从。”
“无妨。”张甯早有计较“汉中五斗米,江东浮屠祠。皆是三兴之道也。”
“圣女,何出此言?”卢暒忙问。
“天机不可泄也。”张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