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嫁女必有媵从,亦有相互扶持之意。
“都尉所言极是。”略作思量,麋竺已闻弦歌而知雅意,转而求问“奈何家中只此一妹,无可媵从。当作何解?”
曹豹表情振奋,强压心头狂喜,这便道明来意“别驾当知,吾有一女,年岁相近,何不与令妹,结伴北上。”
“哦?”麋竺佯作惊讶,遂问道“敢问都尉,此出何人之意?”
“不瞒别驾,乃出明公之意。”曹豹实言相告。
莫非乃为制衡。麋竺又问“何人谏之?”
“乃典农校尉。”曹豹又答。
“竟是陈元龙。”背后隐情,麋竺如何能不知晓。必是陈元龙,平天下之计也。
“正是。”曹豹心中忐忑。唯恐被麋竺所拒。故将前后诸情,刻盘拖出。言及陶谦,亦有持重之意。
果不其然。麋竺言道“上命不可违。陶使君既有此意,竺,当奉命而为。然,蓟王何意,不敢妄言。”
“蒙别驾厚恩,死无以为报。他日愿效犬马之劳。”曹豹大喜下拜。临门双喜,好事成双。料想。蓟王当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
俗谓“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又道“息亡身入楚王家,回首春风一面花;感旧不言长掩泪,只应翻恨有容华”。
此去蓟国,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也。
稍后,麋竺与陈登相见。
陈登这便实言相告“别驾,先献地,后进妹。结好蓟王之心,昭然若揭。陶使君,焉能无忌?”
“故校尉进言,以曹豹之女同行,明为结伴,暗充细作。如春秋时,西施、郑旦二女,同入吴。互为内应。”麋竺这便醒悟。
“正是。”陈登笑道“如此,陶使君方能安心。”
“然,果真如此乎?”麋竺出仕,乃陈登父子密语相劝。陈登心中所想,麋竺焉能不知。岂能只为陶恭祖献计。
“非也。”陈登附耳言道“曹豹麾下丹阳兵,皆徐州精锐。其人又出州中豪族。今日结亲蓟王,他日恭迎王师南下,必首当其冲。不甘人后。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
“原来如此。”麋竺心领神会。转而又问“曹豹其女如何?”
“有国色。”陈登笑道。
“如此,徐州无忧矣。”麋竺抚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