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下射,穿胸洞背。更有甚者,斗舰且射且走。竟在环渠内,徐徐绕行。
箭如雨喷。
眼看突前骑兵,乱箭穿身,人马倶亡。袁术险咬碎钢牙。
“鸣金收兵!”
“将军速退!”纪灵浑身浴血,由张弓搭箭,死战不退。便有心腹举盾遮掩。
“速退!”环顾左右,遍插箭羽。丛生荆棘。无数袍泽,葬身箭下。纪灵心中悲愤,可想而知。
每一艘机关斗舰,便是一座移动坞堡。机关器层出不穷,已将战争模式,悄然改变。
便是始作俑者,曹孟德,亦心生敬畏。环视被利箭收割,伏尸遍地的战场。曹孟德忽问“若我是袁术,当如何御敌。”
荀彧答曰“足备鱼油、水肥(石油),倾倒渠中。引火焚之,譬如广宗之战。”
“鱼油,寿春可足备?”曹操惊问。
“料想,必不足备。”荀彧答曰“袁绍率大军东渡。船只、兵器,多被携往江左。”
“正当如此。”曹操这便心安。
荀彧又进言道“袁术一战破胆,恐弃城而走。如何行事,明公当早决。”
“围三阙一。”曹操已有定计。
“围师必阙。”荀彧心领神会。
待败军入城。
联军兵士,列队下船,打扫战场,故技重施,再掘深壕。
待此壕掘成放水,机关斗舰再入环渠。便可远射城头。城上人马器械,皆成火海。
此战必败。
寿春王宫,百官哀叹。
事已至此,合肥侯反无喜悲“尚能战否?”
“回禀陛下,曹孟德,假机关斗舰之利,掘渠注水,群舟并进。大将军精锐尽出,攻略江东。苦无御敌之策。此战危矣。”袁术答曰。
“若不能战,言和可乎?”合肥侯又问。
“曹孟德裹挟私愤,恐难善罢甘休。”袁术如何能不知。
“何来私愤?”二袁暗中行事,合肥侯如何能知。
袁术叹道“待面见大将军,陛下一问便知。”
事已至此,合肥侯如何能不领会。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须臾,合肥侯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将“迁都”二字,吞之入腹。袁术忽灵光一现“或可向陈国求援。”
“陈王宠?”合肥侯亦是一愣。
“然也。”袁术再接再厉“先前,淮泗诸王皆以陈王刘宠,马首是瞻。王允狐假虎威,夺诸王权。唯陈王宠,孤身幸免。淮泗诸王,敢怒不敢言。谓‘唇亡齿寒’。若寿春不保,江淮之间,再无与甄都匹敌者。那时,陈王宠又如何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