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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接二连三。先是江陵城陷,后闻汉水大营被拔。黄祖兵败逃回。蔡瑁、张允,阵前反水。若荆北不保,唯南下汉寿。与孙坚隔江对峙。
然孙坚坐拥飞云巨舰之利。若被其窃据半壁州境,尤其江陵乃造船重地。此消彼长,长此以往,荆州必为其所得。
目视黄祖,丢盔弃甲,披头散发。
刘表心中难掩杀机。
“祖遂屡败,然素有忠心。”蒯良进言:“且逢用人之际,可暂留其性命。”
刘表叹道:“江东猛虎,不可力敌。今已渡汉水,不日当兵临城下。更加江陵失陷,腹背受敌。何去何从,主簿可有良策。”
蒯良答曰:“江陵失陷,乃因兵少。料想,孙坚必出奇谋。秘遣江东健儿,乔装改容,趁黄射不备,窃据城池。故卑下窃以为,虽是精兵,当不满千众。换言之,唯有固守,无力驰援。此路兵马,不足为虑。且南蛮校尉,不日当泛舟渡江。命其先据津乡,再围江陵,如此后顾无忧。只剩孙坚一路兵马,孤军远来,又三战三捷。必生轻敌之心。”
言罢,笑看黄祖:“黄祖当可为明公一用。”
“哦?”蒯良一席话,除刘表一半心病。然仍有一半,不吐不快:“军中传闻,蔡瑁、张允,不战而降。襄阳内外,人心不稳。若不等孙坚引军来攻,皆不战而降,又当如何。”
“明公毋忧。”蒯越宽慰道:“先前北迁州治,荆州大族皆举家避入城中。孙坚孤微发迹,闻,先时抄掠扬州豪强,得钱亿计,贩回飞云舰队。荆州名门,无不谈虎色变。不战而降,不啻自投虎口。智者不为也。”
刘表轻轻颔首:“然如蔡瑁、张允,不可不防。”
“明公所言极是。”蒯良、蒯越,异口同声。
刘表又问:“黄祖当作何用。”
蒯良答曰:“孙坚『轻佻果躁』,必『陨身致败』。今连战连捷,轻而无备。明公再谴黄祖出战,孙坚必蔑而追讨之。只需伏兵险地,待孙坚轻骑追至,顺发落石,必脑迸而亡矣。”
“何处居险,可伏雄兵。”刘表忙问。
“岘首山。”荆州山水,皆在蒯良胸中。这便以指代笔,蘸水书于案上。
“岘首山南,地促且狭。侧有凤林(凤凰山),可伏奇兵。待孙坚引军至此,礌石滚木齐下。众猛虎,亦难逃一死也。”
忆此处山水,刘表这便信服:“依计行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