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箫望着她身上还在孜孜不倦冒出来的蓝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用了百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而你给她带来的却只有伤害。”
话闭,容箫的连同着裴玥彤的身影瞬时隐去,就如同蝴蝶飘落,无影无踪。
甄千鸿这双手之中已经空空如也。他试图抓住空气,却什么都抓不住。连同着他自己的那颗心,一起消散在这空气之中。
“小裴,你可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容箫将银针加入她各个重穴之中,将她的灵魂桎梏在她的体内。
裴玥彤的睫毛格外的长,此时弯曲了一个弧度,睫毛之上轻带着泪珠,声音细微至极:“容箫是吗?”
容箫听到这一声的回应,一颗久悬的心终于微微放下来,他将一颗灰白色的药丸放入她的口中,用灵力将其炼化。
胸口上的血迹已经渐渐消散,光芒也已经隐去,只是冰霜还在体内逗留,顽固地去除不去。
容箫将她安顿好,走了出去,走到甄千鸿的身旁,语气悠悠道:“她这次的创伤怕是要激起这整个世界的侵扰了,霜灵在她体内的秘密被完全揭开,剩下你们天界与魔界的争夺之战怕也是不能避免了。”
“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甄千鸿已经感受到裴玥彤此时的情况,稍稍将心放下来一些。
容箫开口:“不是很早,上次她寒疾复发的时候,我才发觉出来。”
甄千鸿此时眸中宛如一片汪洋,他自叹自喃道:“我总感觉她们很想象,去万万没想到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至少你将近百年的寻找终于没有白费,你该欢喜才对。”容箫轻轻颔首。
甄千鸿点点头,他怎么都想不到他认出来她的那一刻竟会是这样的场景,悔意就如同毒药,一点点的侵蚀他的脾脏。
“我问你,你这百年来的找寻,是为了寻找霜灵,还是她?”容箫的眼神格外的凝肃。
这个问题让甄千鸿陷入深深的沉默。
一个是为了母神而守护的天下,一个是他一生之所爱,到底该如何抉择?当年,他选择了前者,却失去了所有,可是如今,这个问题在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心中所思的到底为何?
“既然回答不出,便也就不必回答了。”容箫拂袖,淡淡所道:“但这个问题也当萦绕在你的心间,等待着你的抉择。”
“先生所言,当铭记于心。”甄千鸿透然开朗,他知容箫想告诉他什么,这位得道万年的医仙又怎会是浪得虚名。
医者,医身之时,当已医心。
昏暗的光芒若隐若现,少女苍白至极的脸庞映在甄千鸿的眼中,他跨过门口的栏杆,步步前行,靠近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行走在冰尖之上,隐晦而颤抖。
此时的裴玥彤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颗浅棕色的泪痣在眼角之下显得格外的凄美。
甄千鸿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面前,指甲触碰着她的脸颊,怕外面的冷空气侵蚀到她,便微微挥手,用灵力维持着屋中的温暖。
他就这么望着她,眸中带着无限的神情与悲恸:“小汐,你可知道,我这一生大多都在找寻,起初是寻找母神,就又拼尽一生去寻你,而我这心尖上最在意的两个人,却没有一个陪我走到最后,可是还好,我还是找到你了。”
他指尖细长而白皙,骨节分明,就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将头埋在怀中,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将用这一生去弥补我对你所有的伤害,你明明就在我的身旁,可我就偏偏没有认出你,可我还是伤害了你,可我……”最终,他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门被推开,冲进屋中的是一脸兴奋的阿竹:“裴姐姐……”
她看到屋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