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根本就不敢抓!”裴念锦掩唇轻笑,“抓一回还好说,抓两回三回四回也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他再抓个五六七八回试试?到时,他反而是惹火烧身!”
“便算是当今圣上,也没有说控制言论,不许百姓闲谈,他又岂敢这么做呢?”
“哈哈!”陈氏听得心中快意,大笑道:“如此,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动手吧!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可就是对这些市井妇人最熟了!只是……”
她轻咳一声,道:“只是既然想要收买这么多人,那怕是,很费银子呢!”
“银子的事,无须伯母多虑!”裴念锦笑道,“我待会便差人给您送来!父亲说了,不管这事儿到最后能不能成,也不会白白的劳烦伯母,您的辛苦费,我这次,也叫下人一起送过来!”
陈氏一听还有辛苦费,喜得眼都眯起来,嘴上却道:“还要什么辛苦费啊!咱们这是同仇敌忾,帮你们,也是帮我自个儿!只求你呀,在太子面前,给我家那老东西美言几句便好了!他的确是有好些年,没能往上头挪窝了!”
“全包在我身上!”裴念锦满口答应下来,“不过,该伯母的,却一分不会少!伯母,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咱们再细细聊一聊?”
“聊!”陈氏用力点头,“好好聊!有你父亲坐镇指挥,由我们精诚合作,我就不信,弄不死那个小丫头片子!”
在裴念锦和陈氏的暗中操纵下,棠京城里,很快便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大棠皇帝近年来沉迷于方士炼丹之术,不理朝政,将朝中很多政务,都交由太子处理,除非重大事件,他根本就不愿冒头。
他要操心这么多勾心斗角之事,自然是分不出精力来,忙国事民事天下事了。
大棠国力在老皇帝理政期间,都已在日渐衰微,内忧外患,已是初露端倪。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精明强悍的君王站出来,大刀阔斧,力挽狂澜,将这摇摇欲坠的帝国撑起来。
可太子却不是那个能撑起来的人。
他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和胆识,同时,因为他整日沉迷于内斗内耗,叫这朝中臣子人人自危,反叫这本就衰颓的帝国,加速了坍塌的进程。
大棠子民,近两年日子越过越艰难,棠京人的市井小民,这日子也远不如以往。
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恨不能将一文掰成两半花。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便能赚来一点碎银子,这样的好事,哪里寻去?
市井小民才不管这些有钱的官家老爷贵妇小姐如何争,更不在乎谁是谁非,他们只在乎自己明天能不能吃上口热乎饭。
所以,当陈氏安排的人一撒下去,那些妇人们很快便都聚拢而来,大家排着队领银子,场面十分热闹。
这一回,陈氏留了个心眼,派出去的人,都乔装打扮,并不露真颜。
她先发展了第一批贪心妇人,等将这些妇人培养成熟后,便又利用她们,迅速向外扩散,这样,便算顺天府来查,也是无从查起,因为,第一批妇人,也根本不知道跟她们交易的人,到底是谁。
当然,这些妇人们也绝对不会说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年景不好,只是动个嘴皮子,就能换来银子,这钱就跟天上掉下来一样,这种好事,也不是时时有,谁会自断财路?
这些市井妇人们,以令人惊人的速度,迅速裂变,从一到十,从十到百,从百又到千,也不过就是用了两三日的功夫而已。
两三日后,街头巷尾,酒肆茶坊,但凡有人聚集的地方,必有诋毁裴玥彤的流言飞涨。
一开始,还只是说裴玥彤恶女不孝,逼疯亲爹,气死亲母,害得自己兄长自杀,又自甘堕落,自荐枕席,用那身体哄走了甄家二郎,叫人家母子相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