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了?这伤要静养,静养!你倒好,到处蹦哒,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呢?”
甄千鸿被训,一点也不恼,只含笑听着,一脸美滋滋的样子,倒好像裴玥彤在夸奖他一样。
裴玥彤为之气结。
“看看,就说你会挨训吧!”裴长安咕哝着,“不过,缓缓,你也不要太凶了!缓之他是做了恶梦,心中惊悸,这才非要去找你,他实是很担心你呢!”
“说得你不会挨训似的!”裴玥彤又瞪着裴长安,“哥,林姐姐怎么说的?你这伤,在头上,经不得风的!你也忘记了是吧?”
“你们两个人,一个伤在头,一个伤在心,全都是稍有不慎就要命的地儿!”
“你们到底能不能给我们省点心呢!”
“是啊是啊!”尹初月点头附和,“怎么就不能省点心呢!”
两个大男人被巡得嘿嘿傻笑。
“快都上车!”裴玥彤摇摇头,叱了一声,扶着甄千鸿上了马车,回了小院。
“缓缓,很冷吧?”甄千鸿忙前忙后,拿来帕子,帮她掸身上头上的雪,被裴玥彤剜了一眼后,却当没看到一样,仍在那里掸啊掸,一边絮叨着:“你看今儿这天气不好,你就不该出门的!这么冷,万一招了风寒,可怎么好?”
“没觉得冷!”裴玥彤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凑到炉火旁。
“外面的衣裳被寒气侵透了,一定也冷得厉害,你也换了吧!”甄千鸿说着,从炭盆边的一只烘笼里,取出一套烘得热热的棉裙来,递给她。
裴玥彤眸光微微一滞,倏地抬眼看向他。
“怎么了?”甄千鸿笑问。
“没!”裴玥彤摇头。
这人若对谁好时,那真是贴心贴肺的好,细心体贴周到到极点。
前世他将她接回家后,见她手脸皆生了冻疮,便不顾天黑,去砸那药店的门,去买冻伤膏,回来亲手帮她涂抹。
那一晚特别冷,雪下得很厚,他便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那一夜都不曾放手。
他叫她觉得,他对她,也不是全无情意的,也是疼着她宠着她的。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其实还强忍着耻辱,想要接受裴念锦存在的事实。
当朝男子,多是妻妾成群,抛开裴念锦的身份不论,其实他想纳一房妾室,这算不得什么不可接受之事。
只是,她容得了裴念锦,裴念锦却容不了她,那时……
裴玥彤想到这里,烦躁的摇了摇头。
怎么又去想那些过去的耻辱事?
若跟前世那般,纠结不决,她这重生,又有何意义?
裴玥彤霍地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甄千鸿呆呆看着她,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
裴玥彤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又觉得这么莫名其妙扔下甄千鸿有些不妥,想了想,去厨房寻了几块红薯,回来埋到炭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