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吧。要我给你解释吗?”
何元炬眼中涌上血丝,马屠的句句话语都在刺激他这个作为家主的尊严。
“何家大院的一切建筑的位置,修筑方式,全是契合着那副画来的。为了能与画实现连接,而修筑的。还有你们所谓的血脉传承,都是在契合这幅画,为了能从这幅画里得到反哺,舍弃了为人最基本的情感,什么成了家主就只能跟指定的人成亲啊,什么为了血脉纯洁,刻意控制每一代的人数啊,之类的……”他顿了顿,做沉思状,“仔细一想,似乎何家的一切都源于那副画。传承、气运、血脉。就连这何家大院的模样,都是依据那副画来的。”
“说起来,何家似乎除了‘何’这个姓以外,没有任何一点自己的东西啊。像什么?像傀儡,是吧。像主人吃什么就吃什么的狗狗,是吧?”马屠面色没什么血色,语气也很喑哑。“甚至为了索取,还各方面的改变自己,去迎合那副画,是吧?啧啧,这要是让画主人知道你们这么利用,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这听在何元炬这个以家族为傲,持奉家族荣誉的人耳里,简直像是针戳心头。
“住口!住口!”
“遮羞布被撕破了,恼羞成怒了?”马屠嘲讽道。“一千多年过去了,你们连表现出的第二层都没触及到,不是在糟蹋是在做什么?更不需要说,之后的第三第四第五乃至是千百层了。”他恼道,“你们这种不懂画的人,凭什么占为己有,这是在糟蹋!”
何元炬浑身颤抖,发冷,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马屠瞧着,觉得实在无趣。迈步向前。
何元炬见状,运起浑身灵气,迎步而上,却在他动身的片刻。马屠扬手,手中出现一支笔,一张纸,他随意在上面一划,一道墨痕浮现在纸上。与此同时,空中陡然窜出一道墨痕,将何元炬两人捆住。
马屠勾着腰,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笑着,露出白皙的牙齿,“我名字里有个‘屠’,所以我以前杀过不少人。但是在这副伟大的画前,我实在不想任何血污污染它,所以就放你们一马吧。”
何元炬两人被虚无的墨线紧紧捆住,锁在空中,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瞧着马屠一步步走向那幅画,然后一点点将那幅画卷起来,收进怀里,又转身返回,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谢谢你们唤出原画,要不是你们,凭我还真找不到。”
“谢谢啦!”
何元炬眼睛瞪得通红,好似有血要从里面流出来。他一句话都说不了。连打斗都没有打斗过,就被制服了,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碾压。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得不去想,为什么马屠这么强大,却非要等候八十五年?难道,难道就因为他尊重这副画吗?何元炬无法想象这样矛盾的一个人。
马屠扬了扬手,大步离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