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要说一个喜不喜欢,好难好难,比修炼难多了。
叶抚轻声说“红绡,好好想一想吧。”
“是,先生。”
曲红绡起身,迈步。
“对了。”
“还有什么吩咐吗?先生。”曲红绡转身问。
“去把胡兰找回来。”叶抚说。
曲红绡顿了一下,她想,先生肯定是知道小师妹在哪里,但是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有其他意思。
“她在哪?”
“问你自己。”
“……”
曲红绡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小师妹在哪儿,听先生这么说,还以为他在责怪,但转而一想,先生不会做这种事。
稍作停顿后,她离去。
叶抚呼出一口气,望向外面。
他想,
说不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是说喜欢一个人却难得很。
……
莫长安的符篆落进山河后,神祗的信仰再也进不去分毫了,在文字思想的照耀下,节节败退,从市里退到乡野,从乡野退到山林,在山林里成为淫祠野神,苟延残喘。
莫长安入局后,当真是把局势彻底掰到一边去了。
但是陈放站在下面,神情上没有任何变化,开始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就连他旁边的那头黑驴也是那般,不关己事地,在哪儿哼哧哼哧,时不时伸出厚舌头舔舐,时不时跺跺蹄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陈放,你还不服输吗?”莫长安问。
“我还没输。”陈放淡淡开口。
“非要让你那神祗信仰被打个干干净净吗?”
陈放不理会莫长安,看向李命,“李命,你我的对局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李命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同样的局势,你不会放弃,我自然不会放弃。”陈放说。
李命说,“我并不介意同你对抗到底。”
“是吗。那接着看吧。”
陈放说完,看向百家城北街。当然了,现在的百家城一片废墟,哪有什么街不街的。
北边的废墟了,一座小酒馆屹立不倒。此刻,小酒馆的门开着。
酒馆里的后房,老板娘站在一个大酒缸面前。
酒坛子里装着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透明液体。在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女人。
老板娘站在一旁,时不时咋舌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姑娘,真不一般啊,千人份的‘息’就她一人都不够。”
嘀咕着,她抬起头,望向远方。
“神祗陨落,陈放顶不住了啊。得加快速度了。”
她招手牵来一股泛着微微青色的细流,使其流进酒坛子里面。越是看着流,她笑得越是开,“哗哗地流,钱儿哗哗地来啊。他陈放是财大气粗,但这么着也不知道他承不承受的住。”
酒坛子里的女人体表笼罩着一层浅淡的荧光,刚涌进来的细流中的青意不停地往她身体里面钻。似乎是太急太快了,她即便是闭着眼,眉目也泛起痛苦之色。
老板娘看着不停咋舌。“这么多的‘息’,居然只是皱皱眉,陈放送来的这姑娘当真是了不得啊。”
她对酒坛子里的姑娘很是好奇,但也止步于好奇了。她是个卖酒的,只卖酒,给的钱够,什么酒都能卖。当然了,她是个商人,做买卖这行,客人的秘密是底线,可不能去碰了,会引火烧身的。
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照料着。
……
神祗信仰这般,立足于香火。同各路山神河神是一般,香火就是生路。香火足,信仰便足,香火盛,信仰便盛。
陈放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