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着说是,只要你觉得自己的曲子够好,都可以登台表演,当然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在廊道两边的水榭里弹奏自己的曲子。登大台得有大本事,这些喜好乐曲的人很有自知。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就只是一个平台,大家都得站着听,可没什么尊卑的座位之分,这也一直是儒家文会的现象,不管是什么集会,什么项目,都一视同仁,可没有你身份高贵便能玩得更舒服,身份卑微便只能处处退次的说法。有教无类,有乐也五类,对儒家而言,大家都一样。
“想必,学府那边派出的表演应当就会在这里进行了。”何依依说。
“是吗。倒是挺大的,应该会有不少人。”叶抚笑了笑,“不知表演的人会不会紧张。”
“这可不好说,这般表演不像棋会,有棋舍将对弈之人同观众分开来,这可是要面对着几千号人的。不过,能够代表学府表演,想必也是经常表演的人吧,不应当会出现怯场之类的事情。”
叶抚莞尔。
没逛多久,一声悠长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来,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琴会开始了,诸位献曲人落好了位,便随意吧。还请听曲人莫要刻意叨扰献曲人。大台这边在寻子之刻前供诸位使用,对自己曲子满意的可以登台献一曲。”
话说得挺随意的,没什么官方的味道,不过这样也更能让一众人放得开。
话音落罢,缕缕清风吹来,萦绕其间。
每一个水榭亭台都缭绕着清风,不让外边儿的声音跑进去了,但里边儿的声音能出来让廊道间的行人听着,若是听着欢喜,便进那水榭里欣赏,若听得不满意,离去便是。
同何依依说的那般,常与乐曲作伴的人,大都会受到“宫商角征羽”五音浮动的独特气息变化,与“黄钟、大吕、太簇、夹钟”等十二阴阳律的音观之道,长时间修习乐律之人大多相貌极佳。几里的廊道来去一番,瞧见的那些水榭里的大多都是相貌气质不错的人,而且以女居多。来参加文会的终地是读书人偏多,这些占据了一个水榭奏曲的男男女女也大都是读书人,书卷气儿伴随着音律流露出来,是给人陶醉居乐的感觉。
这边儿的音乐,叶抚没怎么好好地去感受过,趁着这个时间里,也就寻得了一处,坐下来,静静地欣赏品味。听这般曲子可没法用上古香古色的词来形容,毕竟古香古色可没法来说明当下。大多数的曲子里,音调不多,以“夹钟”、“梁下”、“知角”等偏柔和的调为主,这非常符合读书人长居于书房内养就的喜好雅致的性格,极少听见什么豪情壮志的曲子,就好像一般的诗会上几乎没有边塞诗歌一般,于情于景都很合适,就连那编钟和鼎台奏的都是大典上的祭祀用曲。这不像叶抚以前所听过的那些“古风曲子”,并不是说用古代的乐器诸如古筝笛子萧埙奏出来的曲子就叫古风曲子,终其到底,没环境的契合与时代文化的添充,都只能带上一个“古风”,算不得真正的“曲子”,说来也只是小圈子里自娱自乐,听个欢喜好听的讨笑活计。
放这边儿,真切的曲子带着献曲人对这片土地和这个时代的自然而然的表达,也是实在得很。
真实归真实,但至于好不好听,叶抚不置可否。这里的献曲人大多都是自己编曲自己弹奏,所以水平一下子就能体现得出来,好听的便是廊道间都挤满了人,差劲的有一人听都嫌多。很直白,很实在,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去做一个乐师,音乐这档子事,天赋很重要。
管他好听与否,有无妙音佳曲,最起码的,大多数人的心是的的确确放松了,轻快了,琴会的基本目的达成。
倾听等待的期间,也有人登上了那大台去表演,独奏、配合都有,也有名家献曲。大半场琴会下来,或许能有不少曲子可以编进书里面,然后赋予其诗歌故事。
月头爬得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