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跑了!皇帝跑了,满脑肥肠的大官们跑了,自以为最懂我们的文人也跑了!
“他们从根本上就只在乎他们自己,对我们的许诺,是他们维护自己阶级与身份的工具而已,现在天黑了,他们保自己的小命儿去了!”
某个挣扎在废土上的小团体的领头人激动且愤怒地向宋书生说了这样一段话。
宋书生久久无法释怀那句话
“文人是天底下最令人作呕的。”
他想要去反驳,却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因为,他曾经所见的很多文人,真的是那样的。
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上演。
宋书生恍然发现,自己何尝不是那样的人?
明明这些人连肚子都填不饱,自己却想着,为什么他们要抛却那些伦理与道德……
根本没有从实际考虑,从来只谈假大空的道理。
跟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谈“诗和远方”,不正是最大的残忍吗,不就是思想高地的刽子手吗?
宋书生如何也不愿违背当初写下那篇痛斥科考体制的自己的初心。不愿亲手将曾经的自己杀死,不愿辱没了腰牌上“三味书屋”四个大字,不愿辱没了先生的名声。
他搁置那些超出物质条件的大道理,走进废土上普通人的生活,
读起这本最厚最难的现世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