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抚手里捏着本书,他伸出手,把书朝着马屠晃了晃,“藏书阁不是关门了嘛,闲着无事,我拿着本书,到处窜呢。”
“你的手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多血?”叶抚瞧着马屠右手手掌的那一滩血问。
马屠抬起来看了看,然后笑着说“摔了一跤,摔破手了。不碍事。”
“这样。”叶抚点了点头。
“叶先生还是回屋去吧。”马屠笑着说。
“哦,为什么?”
马屠指着白玉山说,“看那座山。”
叶抚撇头看去,然后转过身,“嗯,我看到了。然后呢?”
马屠神情有些异样,“叶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抚笑了笑,“我在书上读到过不少的故事呢,比这还夸张的多了去。”
马屠一听,以为叶抚是读书读傻了,不由得有些急,“现实,跟书上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叶抚笑问。
马屠本以为叶抚是故意装作不在乎,但是瞧他的眼神,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便沉着气说,“书上的是故事,即便是真的,但再怎么凶险,都不会伤人。但是现实不一样,会伤人的。”他吸气,“所以,叶先生你还是躲一下吧。”
叶抚又问“该躲到哪里去?”
“这……”
“马屠。你看现在那白玉山,不觉得它很像某个东西吗?你经常画画,应该知道吧。”叶抚打断马屠说。
马屠愣了愣,说“印章。”
“是啊,印章。你说,要是真有这么大的印章,该要多大的一副画才能承担的下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屠急着说,“叶先生你就先躲起来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你不躲吗?”叶抚问。他又说,“跟我一起躲吧。”
马屠僵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只是短暂片刻的沉默。然后他笑道“躲不了的。”
话说完,转过身去,便朝北大院走去。走着走着,腰又弯了几分。
叶抚看着马屠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在好些天的交往里,叶抚和马屠相互之间,都没有说过各自的来历,也没有去问起。他们所认识着的,都是藏书阁里的彼此。一个是喜好看各类杂书的叶抚,一个是喜好画画的马屠。
叶抚只是瞧了一眼马屠转身离去时的眼神,便知道,马屠已然知晓自己不是普通的教书先生。但即便是知道了,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来,该做的事依旧要去做。
叶抚想了想,大致明白了一些事。马屠所认识的自己,是一个乐意同他人打交道,很亲和的一个人。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即便偶尔想一想,很不由得主动地撇去那些念头,对于他来说,只需要认识一个喜好看书的自己就够了。
这对叶抚来说其实很奇怪。马屠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有着这样单纯的想法。很奇怪。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北大院的地下暗室里。
看着面前这副泛着颇为陈旧的暗橙色光芒的话,何元炬神情很是复杂。痛心、自责、恼怒以及后悔,尽数在他脸上。
“一百年啊!”何元炬有些痛心疾首。“传承是收回来了,但是要一百年后才能再出来!还是这样一个时间,对何家来说,太过艰难了。”
何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不了之后的一百年,何家低调行事,休养生息。”
“传承封闭,何家宗族气运将停滞不不前。何家一共养了三十四个大大小小的宗门,如今传承封闭,气运凝滞,如何承受得住这三十四个宗门的需求?”何元炬神情十分难受。
何老爷子说,“改些天,开个宗族会,放掉一些宗门吧。有些宗门,也为何家贡献不了多少,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