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尤其是这一次,我们并不知道,第五立人在命陨之前,有没有和九重楼接触过。”
顾寒沅说问“九重楼和第五立人之间的事,本不复杂吧?”
“的确不复杂,大多是感情上的纠葛。但我们无法确定九重楼是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
“都是几千岁的人了,不至于如此。”
“说不好啊。”东方珂显得更加疲惫,“活得越久,越怕一些事。”他背过身,踯躅而行,“有些时候我就在想,阴阳家该不该参与到这次的大潮中来,又该不该站到神秀湖对立面去。”
“但如今,已成定局。”
东方珂无奈苦笑,“所以说啊,有些事我不敢做。如果还是年轻的时候,早已下了决定,不至于等到定局。”
顾寒沅摇摇头,“不是我们选择了天下,而是天下选择了我们。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你并没有错。大势面前,每个人都一样。”
“那么,大势到底什么呢?”
顾寒沅顿住,半晌后摇头。
“走吧,风太大了,再留着要出事的。”
东方珂踏雪离去,不着一丝痕迹。顾寒沅沉顿片刻后,也离去。
带他们离去,这里被风雪占据后,一个桃花卷眼、柳叶袭眉的男人出现在这里,负手而立,抬头望天,忘了许久,然后微微张嘴,似乎要嘀咕点什么,但并未发出一点声音。他只是在心里沉吟
“可怜红妆,顾不得半点人心。”
许久之后,他拿出一个木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颗火红的没有跳动的心,然后右手深深地在左胸挖了个洞,将心放进去填满。
片刻后,心,
开始跳动。
他眼角挤出一丝笑意,与一滴眼泪。
……
看着面前的六人,李命沉默了许久才说“各自安坐吧。”
五人稀拉拉地坐下来,相互间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莫长安闭了急关,就只有你们六人了。”李命开口说。然后,他吸了口气,“第五立人寿终,命数已尽。”
陈家老祖,陈缥缈,如其名,相貌和打扮上颇为洒脱,长须珃珃、眉目清明,即便须发皆白,也不显一点老态。只不过,今夜的他,意不尽心,他开口,语气微沉,“即便第五立人千年来未有半点进步,寿命也还剩下八百多年,不该。”
李命低眉,“前几天,她曾到我这里来过,聊了一些话。”
“她说了什么?”陈缥缈问。
“她说,活着累啊。”李命只说了这一句,便没有再多说。
一个“累”字像一阵风,迅速吹遍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好似能够从其间感受到无奈与灰心。
陈缥缈呼出口气,微微睁大了睁眼,“谁活着不累呢。但总得找个理由活下去。”
“立人她向来沉默寡言,许多事情都闷在心里,这次也是如此,什么也没说就撒了手。”说话的是公孙家的老祖宗,公孙书南,是个成熟的女人。事实上,她与第五立人差不多的年龄,但第五立人本身不在意体态与容貌,由着变化,但她不喜欢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便守住了相貌和体态。
陆修文开口“一把年纪的人了,许多话不怎么愿意说出口。”作为最讲礼数的陆家的老祖,在礼仪上的事是刻进骨子深处的,即便是这样的场合,在语气和行为上也是知礼的中年夫子模样。“以前你和她走得最近,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如今也是一样。”
公孙书南叹息,摇头,“年纪真的上去了,许多事情觉着不如以前有意思。”
陈缥缈轻哼一声,“所以啊,我觉得都该学一学莫长安,他就活得很自在,跟家中小辈都能玩成一片。”
“以前他是我们里面最正经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