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韩成从最初两天的狂热中走了出来。
蚕是重要,但却如同没影的大白菜一样,也是急不得的东西。
不要说现在还没有找到蚕的踪迹,即便是现在找到了,对于现在的韩成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这个意义不是指的其它,而是说到了现在,即便是有蚕,这些家伙们也都已经变成了虫的状态,将它们捉回来养着,还不如让它们自己在野外生长,等到秋天了树叶落尽了,韩成再去桑树上去找挂在桑树的蚕茧来的省心。
毕竟比蚕屎大上许多倍的蚕茧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要醒目的太多。
而且现在油菜即将成熟,将木叉弄出来才更为当紧……
可能是跟青雀部落的第一块田里撒了足够多的草木灰,并且还浇上了不少青雀部落的人制造出来的纯天然的绿肥、以及兔子还有鹿们贡献出来的营养物质,而且还得到了以韩成为首的青雀部落人的悉心照料有关,今年的这片油菜整体上都生长的非常好,远非在野地里与杂草混杂在一起时可比。
油菜长得强,打麦场上自然不可能一下子都能晾晒的完。
在打麦场上没有空闲之后,新收割回来的油菜,在韩成的指导下,全都堆放在了打麦场的边缘处。
与之前存放干草相同,同样是先在地上横着隔开放了一些树干,树干上放上一些树枝,然后才开始堆放油菜。
一开始油菜少的时候,直接将抱在怀里或者是抗在肩膀上的油菜撂在这里就行了,再高些可以用手,当油菜垛比运送油菜的人高出两头之后,就必须要借助木叉了。
在韩成孜孜不倦的教导下,这几个跟着他学了一天多的人,终于学会了用木叉,至少没有之前那样生疏了。
如花扛着一捆油菜,从油菜地里一路走了过来,来到油菜垛前,将右肩膀往下面一斜,肩上的油菜捆就落在了地上。
她直起这里稍微了站站,便又转身向油菜田走去,没有理会地上油菜捆,这自有人来将它弄到油菜垛上。
负责翻场的木头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剥了皮之后,显得白生生的木叉。
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将木叉的叉齿贴着地面,叉进了油菜捆的下面,然后右腿稍微前弓,双臂随之用力,这捆油菜便被他铲了起来。
他动作并不停顿,右手上扬,同时左手按着叉柄往下用力,这样一来木叉连同木叉上铲着的油菜,都超过了头顶。
木头再将右手往前一推,同时按在木叉下面的左手,往后稍微用力扳一点。
这样一来,原本在脑袋后面的木叉以及铲着的油菜,便会在空中划过小半圈,扣在面前高高的油菜垛上。
在抽掉木叉的时候,稍微往下按按,然后再抽,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被弄上垛的油菜不会掉下来。
大门顶下面,享受着凉风的韩成,看着木头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果然啊,躲在荫凉里看别人干农活就是舒服。
这就跟很多人喜欢田园生活是一个道理。
他们喜欢的田园生活是穿的干净净,来到田野里,吹吹大自然的风,闻闻泥土的芬芳,再感慨一下拎着锄头弓着不停除草的老农。
兴致所至,或许还会吟出两首诗来,来赞叹这美丽的田园风光,并且羡慕老农可以拥有这令人陶醉的一切。
一旦真的融入到田园生活里,跟着老农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来上几天,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闲适,立刻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韩成往外走几步,看看正在油菜地弯着腰收割着油菜的铁头几人,再看看院子里的打麦场上,拿着木叉翻油菜的木头,忽然间的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