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拱拱手就静静退下了。
事实如何,后面很快就会出现。
今日跳得欢骂他狠的,到时候打自己的脸自然更狠更丢人。此时不必浪费精气神孤独被动尴尬地对广众争辩强行解释。说再多再有理,这些人也听不进去。他们只想和谈,只想投降
亮相说一声自己的观点,为后事打个铺垫就行了。此刻万不要表现得太另类太精彩突出。
多说无益。
否则连危机下吓得不成君王体统,做出荒唐决断的皇帝父子,那时也会下不来台而恨他。
世事就这是这样。你比别人聪明,这已经遭人恨了。你比所有人都聪明,而且太嚣张太得意太另类突出了,那你就该死了。哥白尼就是这么死的。何况儒教官场最重的就是和光同尘风度。
何栗老实闭嘴退了,那些只会朝堂空谈内斗又喜欢欺负污点何栗的人却不肯放过一逞口舌之快的机会,叮咬着不放,七嘴八舌继续弹劾猛攻何栗,从眼前的辽事直攻击到何栗的品德老问题,似乎何栗品德不够好,曾经犯过品行上的错误,那么何栗的政治能力和国事观点也自然是有大问题的,以此逻辑对皇帝否定何栗的辽事观点,仍然是儒教政治社会的唯品德论,你品德不好,那你就什么也不行。我能力不如你,那我就从品德上否定你一切弹劾得个个正气凛然,精彩纷呈,激情无限,咄咄逼人,勇气暴棚,就不是之前只听听辽国兴百万之师的风声就吓得要死要活的废物相了,仿佛他们个个都是有圣人般节操与能力的国之栋梁,不是小人,不是专门卖国祸害本族的奸臣,更不会当背叛国家民族的无耻叛徒
儿皇帝,年少还政治很幼稚的赵桓无疑是让他老师耿南仲等从小到大努力强灌儒教教条给灌傻了,缺乏正确的分辨能力。他听着众臣的攻击,觉得这些官员说得都很有道理,不禁鄙夷地瞅着何栗,不止不信何栗的能力和判断,还疑虑起何栗的居心,猜忌何栗是不是内奸
他蠢。他老子可没幼稚到蠢。
赵佶智商极高,十几年皇帝当下来,自然清楚品德与能力毫不相干,反而常常是越是小人奸贼,其才能却越是惊人。这样的例子,光是宋国的历代相级人物就能数出好几个来。比如夏竦
另外,他内心里巴不得辽国只是在吓唬人,反而对遭到围攻的何栗并不厌恶,还有点同情。
但,他如今是个变态,疑虑心极重到病态,一有点异事就不禁联想怀疑此人是不是想害朕和朕的江山,此时这病自然犯了,并不在意众臣攻击何栗什么,只默默观察着何栗是何反应。
他讶异看到,何栗面对唐恪引发的汹汹群攻虽然一开始脸色涨红显然怒意勃发张嘴想反骂,却很快又平静下来,闭了嘴,不恼怒,不急躁,也无丝毫尴尬狼狈,竟然能没事人一样,还能笑出来,站那笑眯眯地一个个打量攻击他的人,听到恶毒却特精彩的攻击还点点头,似乎很欣赏这人的口才及勇气之卓越何栗对这些朝臣的能力节操鄙夷之极不屑一顾,还是别有居心?
赵佶哪知道何栗正按欧阳珣教的在心里反复强调眼前的是蠢货畜生群在撒野,他们不是人,不值当生气;眼前是一堆快烂没了的腐枝烂根在拼命散发最后的腐朽臭味而已
何栗的这种态度让众臣都大感意外。
在他们的印象里,何栗是个很直的人,陷在这种环境下应该表现出怒极拼命反驳才对。
何栗的这种态度也自然越发激怒了踩何栗踩得正兴奋的官员。
你应该羞臊难堪之极呀。
你应该愤极却只能憋屈无奈之极却竟然不把我们的攻击当回事?
众官弹劾攻击得更狠了。
若说之前还注意点儒教官员说话传统特色的言辞委婉及神圣朝堂及君王面前的规矩,这一激怒就市井泼皮泼妇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