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似乎不看也能”看到“魏定国、单廷圭的心理,转动的眼神在扫视众将间瞥了二将一眼,对虎视眈眈恨不能立马劈了他的韩存保指了指韩的抗戟亲兵,”你还是用你最擅长的戟吧。“
咯吱一捏拳头,”见了地府判官,你就不用说剑不是你擅长的,死得冤,不服。“
”狂妄。“
韩存保如雷咆哮一声,怒极,须发都张起来了。
天下竟然有人敢自信只凭一对拳头就能收拾了用剑的他。这简直是狂到疯了。就算号称拳脚天下无对的昔日御用拳师周侗在此,相信他也不敢放此大话。
他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周侗再厉害,两人的武力又能相差多少,交手决生死的话,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老夫用剑也能把你这狂妄贱人轻松斩杀了。“
韩存保叫嚣着,还在那坚持用剑,还在叫赵岳赶紧选武器用,似乎很大气,自信满满,但他的候在院中的亲兵已经跑过来了,把抗着的铁戟交给他。
之前,亲兵在屋外透过开着的门缝清清楚楚看到了里面的主人以不光彩的偷袭手段打蒙面人也没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被虐丢了大脸,他们都很惊骇蒙面人的厉害,这次动武器争斗,主人怕是有危险,所以赶忙机灵地过来把戟强行塞给主人,还替主人找台阶下“主人,这人怕是绿林歹徒强人,练的就是拳脚暗器阴损杀人功夫。老爷是马上将,擅使的是长枪大戟,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战阵功夫,此番厮杀,若吃亏用江湖手段的剑,岂不是纵容了这暴徒恃强逞凶越发目中无人”
亲兵当得很合格。
韩存保嘴上喝斥亲兵多事,说剑也照样能宰了赵岳,却假装推辞纠缠不过,顺势就接了戟。
赵岳瞅着这对主仆在那一唱一合默契的表演,原本淡然的眼神变得冷漠。
这人呐,一当了官就变了。
看看韩存保,原本一个也算义气豪爽好汉的绿林豪强,招安当了官就成了这样虚伪
他哪会照顾面子惯着这种官僚习惯的虚伪作派,瞅着韩存保铁戟在手顿时信心暴涨目光越发杀机强烈,冷笑一声呵斥道“最擅长的戟在手了,这回死了不冤了,虚伪完了,还不动手?”
“你,”
韩存保早习惯了官场这套口是心非虚伪作派,当了这么多年官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不守世俗传统规矩当面揭破这种事。他羞臊得一时气结,脸涨得通红,怒极恨极,缓了口气才接下去大骂“你这贱婢贼厮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放肆。莫非,你把这军营当成你习惯的绿林?”
他这是鼓动众将情绪,干脆硬向欧阳珣头上栽脏扣帽子,为杀了赵岳找牵制欧阳的借口。
无耻官僚这一套,他已经玩得很溜。
赵岳呵的一笑,毫不客气,立即反唇相讥“强盗招了安换了身官服就是官了?“
你在军中不过是个披着军皮的强盗,看看你(们)今日的表现,你(们)骨子里的东西从没变,只是加上了官僚二字,变成了官僚强盗,变得更凶残市侩,也更虚伪无耻阴险
在场的众将都多少听得懂赵岳的潜台词。
那七个节度使老鬼的老脸顿时红了又青了,一个个的全都目泛凶光别看他们都当上了体面高官,却是官场的异类,一直是,一直被正经出身的官员鄙视歧视甚至猜忌,因为他们无论怎样努力证明自己忠君爱国,背上贴的强盗标签也始终背着揭不掉。赵岳的话是揭了他们的伤疤。
赵岳并非是只为羞辱韩存保图口舌上讨便宜的一时痛快。
他就是有心特意就话赶话这么揭伤疤,提醒这八个已完全退化成唯利是图官僚并且只顾眼前利益的官僚老鬼时刻别忘了你们不堪的强盗出身。在此次大战辽军中,你们若是贪生怕死或另有异心,不肯舍命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