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誓死不屈的斗争,远离冰塌区,防止再冰塌陷下去,一边奋力挥舞双臂绝望地向梁山方向扯破喉咙大喊饶命,救命啊我错了,我再不敢了饶命啊
其他暂时幸运还活着的将校官兵,无论是在冰上还是在水中也纷纷跟着哭喊求饶,其声也悲,其情也哀,凄惨可悯
扫荡了这区域的芦苇却还在点点燃烧的高温区上风口,数支一身白的梁山巡逻队员,脚踩竹片滑板,手柱长枪,在不同方位站着,就那么一直站着,冷冷旁观自己和伙伴们亲手制造的这场灾难杀劫。
寨主说过来段冰与火之歌?
这,就是吧?
火放得漂亮。冰火炼狱形成得够快够可怕。歼敌任务完成了,这场戏上演得也算精彩吧?官兵很努力参演展现
这应该能算是达到寨主的冰与火之歌的最低标准了吧?
不信,你听听你看看官兵的呐喊挣扎都歌舞得一直多么卖力,绝对倾情投入了演出,配合得很真实很好很精彩
总之,梁山军只当看客,远远在一边默默欣赏自己的杰作,对官兵的哭喊哀求完全无动于衷寨主没说过可饶恕命大的官兵。放火的这些梁山军就不会圣母菩萨。
他们都是在北方战场杀过辽军甚至战过野兽金军的新式悍匪坏蛋,原本就冷酷自私的心性如今越发强硬坚定,视死亡如平常事,只对梁山自己人仁慈义气友爱,甚至生死与共,对不相干的人可没有闪光的人性。寨主没那要求
最重要的是,这些官兵竟然敢来试图杀光他们抢走梁山?
这是如今的所有梁山悍匪军所万万不能容忍的,宁死也不能容忍。
梁山是我家,吃得美,住得好,喝得美团结如一家一体温暖可靠大家庭,是我和誓同生死弟兄们要依赖的度过兵灾乱世的唯一的落脚点,这些官兵狗东西居然敢来毁掉这一切你们特么的居然异想天开玩偷袭?居然敢快过年了也不让辛劳了一年的老子能得空放松下来轻轻松松过个好年?我叫你胆肥!我叫你自负心眼多心够歹毒够贪婪!我叫你偷袭
李江倒在全力挣扎去梁山方向的冰雪中,仰面朝天对着大雪飞舞的昏沉长空眼睛睁得老大,也不知死前一刻想了什么,嘴半张着,也许是对自己凶强有力罪恶却短暂的一生终于有所悔悟,临死做了忏悔
其他逃脱冰塌区的官兵及将校也一样倒在李江这边,只是在冰雪中僵卧的姿势和神情有区别而已。
除了那匹幸运的马,此来偷袭梁山的所有生命都寂然在征途中,成了这片浩瀚水泊中的又一批幽魂肥料。
有梁山军从冰雪中拖了平底小河船过来了。
一条条船推入冰化区,趁着烈火后的温度还残存,水面还不及再次凝结冰封死,全力迅速打捞水面漂着的枪、弓箭等武器,也用长短不一的钩子或钩镰枪捞尸体,全送到附近的冰面上,由那的弟兄们收拾。至于沉入水中的武器却是无法收拾,只能等明年下水清理干净这片区域,省得有这些危险东西隐在水下威胁下水水军或影响梁山渔业捕捞作业。
包括倒毙在冰面上的那些官兵,收了腰刀,扒了铁质盔甲尸体全部拖到大火烧尽芦苇而露出的高地上烧掉
烈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持续烧了两个多时辰才烧完。
强烈而持续的焦臭味和烟火气,随风向南传出很远很远,远到在泊南的济州城也能清晰闻到
四千多作孽凶强有力汉子在烈火中化为飞灰落入水泊或飘到远方的冰雪泊面上,染黑了很远很远一大片的雪地,却也化解了他们此生所有犯下的罪孽,也许烈火也能化尽这些幽魂心中的戾气怨念火真是人类缺不得的好东西。
战场清理完的梁山军瞅着远方茫茫的冰雪水泊界,眼神冷酷阴森谁还敢试图来毁灭梁山,只管来。来多少死多少。泊中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