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到了,懂了,
随着白天工程建设的闹哄哄进入黑夜入睡的沉寂,赵庄再无一丝光亮无一丝人声,连狗都居然不叫了宋江进庄时可是看见过赵庄有狗的,而且还貌似不少,它们竟然不叫了只有蟋蟀什么的虫儿断断续续有点声音,宋江就感觉自己孤单单极可怜无助地进入了地狱,朝上躺着总感觉那低低的岩石壁在黑暗掩护下正诧异悄悄地压下来,压下来把他压成肉酱,不明不白埋此惨死,然后化为古往今来无数悄然消失的人之一他使劲咬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才没惊恐发出狂叫
要坚持顶住,我宋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是世间罕见的位虽卑贱却有大志有能耐的当代豪杰楷模不能让这点糟糕的住处环境就轻易吓瘫了,不能向沧赵这种恶心人的小小伎俩轻易屈服了,更不能怕了我宋江不怕你耍手段
然而,显然是他多想了。
根本没人在乎他会是什么心态什么反应,从关到这里后就根本没人再来过。没吃没喝没只管任其躺着随便睡似乎赵庄人想就这么弃他一边活活饿死渴死并就便埋在此算完。
吴用等一干同案犯都一样这情况,无不惊恐憋闷想发狂可就算失控狂叫乱砸门,仍然始终无人理睬
赵庄人就是把他们当以往擒获的战俘、刺客等等乱七八糟身份的犯人关在这种牢房里,不是关小黑屋的那种教训。
另一头。
戴宗逃走后,根本没敢去河边船那看看。
他估计船那边照样早被赵庄人所知而监控着甚至已经抓了或杀了,他害怕侥幸逃离了赵庄却在船那落网了,所以并不耍义气通知船那边的人宋江他们出事了
他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急惶惶一气逃出沧州,进入了山东有人烟的地方才敢停下,找地方吃了点饭喝了点水,稍一休整缓缓体力,又赶紧起程狂奔,一路几乎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以尽可能快的时间赶回了二龙山报信。
贪图和兄弟们天不管地不收皇帝也管不着正悠哉悠哉快活的晁盖猛然听到恶耗,他脑子duang,一声响,呆了。
宋江去绑架,不,不,不,甚至敢意图杀害赵廉的儿子来强逼朱仝上山?
晁盖脸上的虚汗涮的就下来了。
他再胆大强悍也吓得心砰砰跳得似乎要蹦出胸膛来。
宋江他怎么敢呐?宋江这是怎么了?他莫非精神失常,疯了不成,竟然敢去撩拨沧赵的虎须?
怪不得说是下山找找故旧好汉来入伙呢,原来是去弄朱仝了本还以为宋江名气大,流落江湖这几年结交的各路人物多,如今入伙二龙山成了二当家的,想壮大山寨积极为山寨做贡献,也应该积极,所以下山招揽那些不知他情况的旧识入伙,谁知竟然是去挖沧北军的墙角宋江当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这才从江州万分侥幸得了一命呢,转眼又闹这一出,宋江这胆子怎么能这么大?怎么能这么自信?莫非是石头的,不是人肉的还有吴用老伙计,最信赖的智囊,和公孙先生是左膀右臂,绝对的心腹,居然和宋江搅在一起,下山所谋竟然不惜欺骗老主老友,居然事先一点儿风声都不露这意味着什么吴用什么时候和宋江走得这么近了?他本和宋江根本不熟,不,不,原本在家乡根本就不相识,一个落魄无着的教书匠一个体面有权押司,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接触过。
晁盖再不擅长权谋,再相信兄弟义气,也不禁想到了些不好的方面。
这些还不是让他最闹心的。
他最担心的是怎么向赵岳交待。
他晁盖,绰号天王,向来以铁肩担道义、义薄云天立足江湖的,他领导的二龙山却干出这种事来
且不提赵岳兄弟俩对二龙山的大力关照甚至直接强力扶持,只那么高尚伟大的沧赵家族就不是可侵犯的,侵害沧赵,这种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