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牵着耶律淳的马走了。焦挺牵了一匹马在后,其它四匹马都是难得的良马,自动夹在中间,跟着耶律淳的马走。那太监小心翼翼握紧装着两份国书的袖子,恭谨地跟在焦挺马后。
耶律淳瞅瞅并没走仍静静留在棚子里的高大侍卫,心知这是在看着他,防止辽骑冲过来趁机弓箭封锁射击桥上等赵廉安全返回桥那边没任何危险了,这个魔鬼一样神秘恐怖的侍卫才会放过他,离开。
他苦笑了一下,反复鼓动勇气才问这高大侍卫“敢问,你是谁?是哪位绝世高人?”
声音一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嘶哑怪异还有控制不住的颤音,太难听了。
脸一红,重重咳嗽一声,他鼓起勇气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能让本王晓得到底是哪位猛士能轻易杀死本王的两位侍卫长吗?说说,说说你的威名。”
可惜这高大侍卫似乎聋了一样,只有一双漆黑幽深可怕的眼睛淡漠地扫视着北方。
耶律淳心中羞恼,突然冲赵廉的背影大喊“文成侯,本王保证再不惊扰你祖母,我可以对天盟誓。你是不是把俘虏的我军我民放回来以示两国从此和平友爱的诚意?”
已走到桥上了的赵廉闻声霍然转身,冷冷注视着耶律淳“以前,你辽国肆意掳掠走的我国男女青壮,我宋国想和平友爱你们,请求你们讲点仁慈讲点大国气度风范放他们回来,你辽国放了吗?”
“哼哼,你们不但没放回一人,还变本加利连年越发抢掠得凶。怎么着?现在,你也有脸提这要求?”
赵廉转身挥挥手,“别惦记了。他们会在宋国各地干活,权当为你们上百年的罪恶赎罪了。你们若是敢通过苟且的朝廷要回那些俘虏。我保证你们会有更多人口当俘虏或者干脆杀干净。让喜欢苟且的朝廷那些人承受你辽国的怒火去。”
耶律淳闻声恼怒却也无言以对。
辽国能做初一,宋国就能做十五。
赵廉显然不是宋国那些虚荣儒腐懦弱爱和平富贵的书呆子君王官僚,以牙还牙翻倍报复才是沧赵本色。
赵廉安全离开了。赵岳也一声不吭径直走了。
耶律淳这时不着急不害怕了,并没急着动,就站在那看着那高大侍卫会怎么做,却看到那侍卫手中巨剑终于出鞘了,却是寒光似乎只一闪,拉起浮桥的两根异常粗大的缆绳就断了,巨剑不见了,如电般又回了剑鞘。原来那巨剑并不是糊弄吓唬人的道具,是真的利器。那侍卫也鬼魅般一纵跳到了桥上。
桥是用河船连接铺板搭起的浮桥。
此前,辽国被打得狼狈却始终没破坏浮桥,只是充硬气,表示不怕赵廉,留着桥方便杀过河去侵略报复宋国。
固定此岸的两根缆绳一断,浮桥如脱了枷锁的蛟龙,自然立即被湍急的河水冲摆向河中。
可是,那侍卫什么东西也扶不着,也不俯身把着脚下的桥板,就那么站在急速摆向河中的桥端上,却如钉子钉在上面一样,只上半身随着浮桥猛烈突然的摆动微晃了晃,脚下却纹丝不移,人随着浮桥被河流冲击摆到对岸边不远处,几乎眨眼间就渡过了河。
架浮桥这一段河也是白沟河在霸州河段最狭窄处,不那么宽,强弓硬弩能射到对岸这。燕王侍卫精锐勇士都是力大能射的,隔着河以密集射击也能够威胁到赵岳。
耶律淳看到那侍卫站在起伏摆动不停的浮桥末端上居然并不赶紧上岸,而是向对岸扫了一眼,看到辽骑急冲过来围着他问候,能听到很多勇士在咆哮怒吼着要报复要追杀掉还在桥上的他那人却似乎没感觉到凶险,应该是不惧怕强弩强弓袭击,或许是有意在等着什么
耶律淳神色急速变幻,心中在挣扎算计,最终却很快打断了忠勇部下的愤怒咆哮要弓箭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