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吁口气,丢开以后的烦恼,先顾眼前。
瀛河边一处地势较高的村落,扎堆住这的几十户人家在风雨声中突然听到奔腾的马蹄声正向这边过来。忙着耍钱的人就是听到了,也自不是不管的这年头骑马的不是官府人就是辽寇。官府管天管地也不会管赌博,官场从上到下从中央到地方,太多人本身就是赌鬼,赌官运,赌钻营,赌贪污枉法没事,赌押靠山争政治前途,赌赛诗文争当红伎子至于辽寇,这种鬼天气是绝不会来的。辽贼是野人蛮子却也怕吃苦遭罪啊,连绵大雨天也不方便抢劫,抢的粮食也得淋坏了
闲着睡大觉或吹牛扯蛋的却不禁好奇,纷纷钻出屋子,在屋檐下伸头向声响方向看去。
什么人大雨天的会跑到这来
片刻后,蹄声轰鸣奔上了坡来到村中。迷漫的风雨中突然钻出一群骑士,模糊看去竟然大致有十几骑。
村民们更惊讶了,转眼就看到骑队已经来到面前。
打头的骑士轻轻一勒马缰绳。战马摇头晃脑轻嘶一声停了下来,虽然地面极其泥泞湿滑,但这马却仍能停得稳稳的,无疑是匹有灵性的难得好马。后面的骑士也停了下来,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糟糕环境里,十几骑的动作仍能做到几乎整齐划一村民们的瞳孔不禁一齐一缩,惊恐满脸这样精湛的马术和整齐骑队只能是马背长大的辽贼,宋军是绝做不到的,尤其现在的守城治安军和边军都是各种社会祸害混编成的新军,成军不久,步战操演还不知行不行呢,何况是练骑兵。
但惊恐又转瞬消失了。
来者都身穿上下两件的草绿色漂亮雨衣,上件是套头穿的,还有一体的帽子蒙了头,下件是裤子,帽子在脸部还有个白色透明的东西隔绝风雨,整体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怕风雨。骑士裤子下露出的脚上全是不知什么材料的黑色雨鞋,必是长筒的,套在裤子里,也不怕雨淋水湿和踏泥泞。
所有战马也披着这种草绿色的雨披。
雨披长长垂到马肚子两边下方,松松的稍弯向马肚子下,两边由一排排在马腹下的数道绳系着,并没有把整个马腹包裹了,这是防风掀开雨披淋到马,也是方便马跑热了好透汗,边民懂这个,一眼就瞧明白了。雨披把马上部几乎全罩住了,只露出马眼以下的马头披上溅着密密麻麻泥点,显然跑了老远的路才能如此,此时烂泥点在雨水中不断淋下
看清了这些,村民们就放心了。
因为,能有这种雨具装扮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沧赵家的人才具备,而且还得是沧赵家那些核心的要紧的人员,比如心腹仆从,比如赵庄老户或卫庄的庄丁。那些追随赵庄得庇护,不受官府欺压盘剥甚至抢掠的好命沧北民众却是不会有的想来这高级玩艺也很贵重,必来之不易,以沧赵家族当年的富裕强盛也置办不起大量的
沧赵家的来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更好奇了这鬼天气,沧赵家的要紧人员怎么会突然到这来?来干什么?
骑队当头之人在马上也照样显得挺拔威武矫健,马脖子侧雨披外挂着一口长剑,也不怕雨淋銹坏了,白色面罩下有一双闪亮眼睛,隔着稍模糊的面罩也简直能夺人眼球此人一看就知非凡。
这的人虽然隔沧州很近却和沧州那边的太多本地人一样,都并没有见过赵岳本人的真面目,都不认识赵岳,但却都恍然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必是沧赵家那个只怕是全天下最赫赫有名的纨绔赵老二了。据说去年连皇上的金銮殿都闹了
赵岳在马上扫视了一眼聚过来的村民,微笑道“你们谁是这的村长?”
找村长?
立马有汉子冒雨去了。
所谓的村长正在家中聚赌得起劲,听到沧赵老二居然来了也照样不耐烦,不想鸟,但,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