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之变骤然发生。
民壮们太多人呆了。
有反应快的骨干分子大叫一声”快,快抢收麦子,别淋湿了。“
随着他大叫,其他积极分子也回了神纷纷大叫着跟着带头奔出席棚树荫,在啪啪砸得人疼的大雨点中抢起工具,推得推,扫得扫,拼命把麦子堆起来。有汉子举起雨布围着一个个麦堆一圈为麦堆挡雨。其他汉子在雨布下直接往麻袋里猛装,装满了扎好口就搬到板车上盖上雨布,急拉向东河边赵岳家早前特意挖深河道并建的小码头上,往已等在那的河船上搬这一切是赵岳事先特意命令并耐着性子反复叮嘱过的,还被民壮们当成重点笑料好生嘲弄抱怨过。
留下的近三千沧北汉子中不少是会打渔操船的,是赵岳特意挑选出来留下用的。
这些汉子冲进东河,淌着并不深的河水,按预先安排的那样两两一对把码头上下搁浅在河中的数百条小河船硬拉拽向码头或水深处去抢装载麦子。东河西潜东深,靠近赵庄这边的水流绝大多数地方太浅,平均不过是没膝,特意挖的码头处及相关勾通去东边深水区的河道也没有多深,能运货通行的河船也不能大了,每只船的装载量也大不了,无非装个三两麻袋粮食,再加上船头船尾两个驾船的船夫,运载力太有限,好在船多,沧州沧北的船如今几乎都在这,民壮水手也足够多,整体上转移得还是很快的。
一通气似乎都顾不上喘的忙活,麦子全部装船走了,同时走的是顶船夫用要操船随粮食走的上千汉子。
留在赵庄这的汉子只剩下一千多点人。赵岳却不让这些人进庄躲雨并松快歇息起来,要他们蓑衣大短裤的立即开11路向北穿荒野山区赶向赵岳家的海边码头去等船尽可能今日就运走。
结果自然又是赢得了民壮们心里抱怨甚至小声出声的骂声。
催人转世投胎一样赶这么急干吗?
不知道我们很累吗?
不就是天晴雨吗?
不就是来了一阵阴云急雨吗?
又不是没见过,夏收时节,这种意外天气变化很正常啊。这么久没下雨了,也该下点了大惊小怪的。真正是听风是雨兴师动众了这是。赵老二年少不懂农事不懂气节变化也就罢了,不懂人情事故,不体恤人,这就不对了。
可惜,赵岳根本不理他们的心情,对抱怨无动于衷。
他两世为人,很清楚民众生活在社会底层,局于社会环境、见识和知识,甚至觉悟低,目光往往短浅,对一些事甚至分不清好赖,必要时候就得强项令强迫民众服从行动听指挥,不能顾忌群众情绪或人权舆论什么的而妥协,关键时不可让步一点,否则就会得寸进尺,出现闹事反抗都不稀奇,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是害了民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伤痛。
当然,体制内的素质觉悟也未必有多高,对分配的任务总得算计有什么好处,权大的得开会激烈讨论争执几番需吃苦遭罪却可得功的任务,主动愿意的都何其少何况是总被优先牺牲和无视掉而严重缺乏安全感和对领导信赖的百姓。
形成这些现象的原因是极其复杂的,不是素质不高觉悟低缺乏热血奉献的人,说到底是不公。
奉献总是吃亏白奉献,为不奉献的做嫁衣
宋王朝的这种恶劣官场现象更是突出。你能吃苦遭罪,是任劳任怨的好官,就去贫困艰苦州县和边关任职,吃不得苦,受点委屈就心生怨恨不肯好好干的在朝中或内地安全地方悠然当老爷,而且往往升迁得快
赵岳在新帝国力求建立完善公平体制,在这,在此刻却没空多深究。
他厉声喝令赶紧冒雨全力转移,想歇息也得在码头城堡那歇,谁若是不肯听当当,硬要耍赖不肯走的就死在这吧,不要想以后和家人团聚了。沧赵非无情,可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