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盯着茶壶催促观主赶紧再倒一杯,要给他倒满,别小气巴拉的。
观主似是无奈,轻嗔了句有贵客在呐,却还是给满满倒了一杯,又笑着向赵岳介绍解释说”贫道魏辅梁,本是甑山中避世修炼,间或出山做些善事救济世人积累功德。世人无知称贫道是甑山神。“
”这位贪嘴的是我同道陈念义,绰号山阴神。贵客休怪他无礼。他只是不拘世俗,惯爱搞怪笑闹罢了。“
介绍了自己,观主却不问赵岳的姓名来历,不关心这个,只当有缘一面而过,别后再不相干者,果然世外高人风范。
始终不搭理赵岳的这位山阴神陈念义这时却笑着向赵岳一点头道”山中修道虽清静安乐却有时也难免寂寥无趣。贫道和道兄笑闹惯了,只是荒野之人求挣脱俗世枷锁的无礼与野趣。贵客不是一般人,也别在意我等。自请用茶。“
观主也笑道”先喝点茶,解解渴。稍后饭食就好。今日有幸猎了野味,却是可以好好吃一顿。这于这年月殊为不易。眼下想来却是贵客临门带来的口福。否则,此处野味虽不算太少,平日里却也极难有获。只能野菜就食糊口罢了。“
赵岳谦和地笑着再次感谢盛情,端起茶杯缓缓送到嘴边来喝,却猛然一翻腕子,把茶水猛泼向对面的魏辅梁。
那茶水还很烫,余威犹在。
魏辅梁猝不及防,中招了,脸烫了,笑眯眯注视赵岳的眼睛更溅入些,如何挡得住这种痛,不禁痛叫失声,却不是常人那样抹脸捂眼什么的,而是瞬间从蒲团上倒纵开来,先避到了远处才袍袖抹了脸,并继续急退入左侧耳房中
当贵客盛情招待,客人却突然对主人出手行凶,侧坐的山阴神陈念义却只是略有吃惊,反应极快,从蒲团上猛窜起身,也不愤怒喝问赵岳为何如此无礼行凶残,自顾反手一伸,已从敞怀披着一样的宽大道袍中亮出一把暗藏的雪亮短剑来,轻喝一声,厉目纵身疾刺赵岳侧肋,显然是个使剑的行家,看其动手果断狠辣,显然也应该不是第一次争斗杀人。
赵岳已起身,一笑,出手如电。
陈念义眼一花,没搞清楚自己持剑的手腕是怎么落入赵岳手中的,只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似乎铁轧一样拘紧会把他手腕捏得粉碎,不及惊叫痛呼,身子已被拉趴扑向案几,脖子挨了记手刀,扑在案几上就昏过去不动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眨眼间,兔起鹘落。
那站在案几稍远处恭敬侍立等着听吩咐伺候人的壮道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陈念义趴下了才回了神。
他黑黑憨厚的面容秒变成满脸横肉的那种凶戾狰狞甚至是渗人恶鬼般的恶毒,急抢过来,咆哮如雷,一手铁拳直轰赵岳面门,另一手不知从身上哪处摸出个锋利短刀狠扎赵岳的心窝。
他抢得猛,攻得快,力量不凡,但胸口先被重重踹了一脚,踹得他不高却极粗壮极沉的身体凌空飞起,落地时两腿软软直接栽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来,躺那眼睛一翻痛昏了过去。
这时,一股阴厉直扎赵岳的后心
原来此处还有个道长,四十左右的年纪,没甑山神魏辅梁脸红润而胖大显得富态和类似神像那种格外的仁慈神圣可亲可敬,但也很壮实,面目冷峻森寒,身上一股子山贼一样的悍气,身手敏捷,手持一把雪亮长剑,剑势凶猛。
此人是太行山野道士鲁绍和,绰号太行神,也是有手段的,和甑山神魏辅梁、山阴神陈念义,三个人本不是一处的,只是往日有交情的同行,受去年海盗之灾以及道君灭佛也无形中牵累到道门中那些不在皇帝权贵眼中而没根没靠的各地道观遭殃,所在道观失去了万众供养,亨不得装神弄鬼的大仙福了,并且还遭到了当地新组建的土匪一样的官兵以清剿山贼藏匿等借口贪婪抢劫甚至捉拿,仓皇中逃脱了官兵祸害,成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