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物才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固有的规矩想改,朝廷、大人物就是能说改就立马改了,没任何难度,无须顾虑小民的想法和习惯但因此宋江没有迫切感,没太着急苦力赎罪这事。他悄悄想过既然正经官途没戏了,那是不是就此毅然决然果断改走杀人招安那条路,立马逃离江州,返回山东却犹犹豫豫了。
他心里无疑还存着一丝侥幸心。
说不定能盼来大赦呢?
世事变了,改元却不大赦,却也可能是改元没立即大赦,上面权衡好了,周密准备好了才大赦。
如今这世道,什么也说不准了。什么事都不是没可能发生的
宋江这么努力乐观地想着。
而这就是小民的悲哀身在底层,什么关键的东西也不能及时知道,什么也做不了主只有被动承受的份。
但这种朝廷迟迟没动静,最是折磨人。象宋江这样的只能被动焦虑等待命运宣判,左右徘徊的人,最是苦闷难受。
这种糟糕情绪憋来憋去终究会暴发。
然后,宋江这天在浔阳江楼独自吃闷酒轻易喝多了,满腔悲愤,又雄心大发,就在墙上写了反诗,把自己到江州所承受的一切屈辱愤闷无奈全以诗的形式吐露出来他虽然在江州这交好甚至无形中驾驭着四霸,老大的日子过得似乎很风光有面子,实际上却是忍受着四霸的胁迫,全靠花钱才有这局面,也不得不充大度大方花钱,若是没钱了,那结果这让内心极自负而骄傲的宋江如何能心情美丽了。
他以前一向可是操纵威迫玩弄别人于指掌中的,如今却怎能不憋闷愤恨?
所以,他诗中会写”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有心要血洗报复江州也会写”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言明他心中想的是要当真正的老大,要主宰别人的命运。这个别人不止是手下小弟,甚至包括全天下的人。黄巢是摧毁唐王朝,祸乱了全天下,杀了害了全天下无数的人。那是个真正带兵吃人的枭雄刽子手,人性荡然无存。
于是宋江就倒霉了,在江州与正常人几无差别的平安自在潇洒小日子就此戛然而止。
他命里的克星对头,黄文炳,黄蜂刺看到了他的诗,并正确解读出了含义
黄文炳没死在国乱叛逃潮中不是命大,也不是象知府蔡九那样危难时有人舍命保。
他为官爱挑刺,种罪的官员太多,当时遭受官场排挤打击,直闹到京城,被罢了官,愤愤回了乡下四处游荡散心,连家都不在,却恰巧避开了官兵叛乱灾难中,江州被洗劫一空,城中的官员死得太多,尤其是耍权任性得意作恶太多却没什么自保武力的文职官员死得几乎干净,这些官员全靠正常社会秩序条件下权力好使才能得意,官府一旦不能够正常转运了,权力和嘴巴失去效用,自傲的威权和生命保障也就没了依仗,在叛逃狂潮中只能沦落成被随手屠杀的文弱鸡犬
灾后,宋王朝几乎全国普遍性太缺乏有治理地方经验的官员。读过书能当官的人仍然有很多,大宋王朝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不是说说,是真富,读书人真得多,遭受海盗席卷人才的重灾后,全国的成年读书人仍大有人在,而且很多还是地方上的灾前阔气的大儒世家,不但识字有文化,而且说起四书五经孔孟之道精要来滔滔不绝。但是,官府很多职位岗位不是读书人就能顶当起来的,书呆子或虚浮夸夸其谈的所谓惊艳才子真当官顶上那些职位只会坏事。没有实务经验的人补上职位,各地官府以及统治就会陷入事实上的瘫痪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在官场臭名太甚极没有人缘的黄文炳就转眼成了香饽饽,什么也没干就被召回官场继续当江州通判,而且是被知府蔡九急三火四请回来的。
黄文炳爱挑刺生事,但也不会傻得挑刺得罪顶头上司知府,更不会傻得得罪权倾朝野的宰相蔡京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