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乡下地痞无赖汉的诬陷攀咬让县衙的”同伙“们顿时眼睛一亮。
连知县也不禁眼睛大亮机会来了
不料,武松只淡漠扫了一眼这些衙门的乡下的沆瀣一气无赖汉,瞥着眼闪喜色的知县呵呵笑道”尔等知道吗?景阳岗上不止一头吃人猛虎。你们所谓巧设的陷阱不但捕到了数头猛虎,而且那陷阱里还被猛虎们神奇地扒露出了能埋死人的无数金沙。金沙多得,皇帝也得眼红。问题是,就你们这样的废物也敢玩陷阱?你们敢,也得有那个本事能有命活着享受到陷阱好处。爷爷还有事,没空在此和尔等费话。不服?你们就跟我玩放刁试试。“
这种说话模式明显是赵岳风格。勇猛淳朴的武二郎和赵岳仅仅在辽东待了几天就被赵岳带坏了
他一语双关说罢,再不搭理神显羞恼面色阴晴不定的知县,径直安抚着正不安地想钻出包逃走却又惊恐犹豫的两只小老虎,哈哈大笑着牵着马走了
”县太爷(大人),怎么办?“
两群地痞恶棍七嘴八舌争吵吵追问着知县。
知县眼闪浓浓恨意,但犹豫了好一会儿,瞅着武松大摇大摆渐渐远去,抿着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很想象国难前的过去那样权威十足地大喝一声“与本官拿下”,但心有疑虑,更有顾忌只一条他就担心不已这汉子可是能徒手打死猛虎的强徒,若逼急了他,万一成了歹徒对本县行凶就手下这些只能欺负敲诈寻常小民的废物岂能挡得住
堂堂县太爷、一县之长,怕死,怕强索个老虎惹出事来招致杀身之祸。这绝不是杞人忧天。
如今这世道大不比从前了。
再若象过去那样肆意耍权玩法枉法冤枉寻常小民,也极可能引起不可测的民变大灾,何况是招惹打虎英雄这样的强者过路客如今的社会哪还有什么老实巴交任劳任怨、任打任罚、任官府役使教训、整治收拾的可爱牛马型良民?
放眼处尽皆是刁民恶妇,太多无牵无挂憋了满肚子邪火歪心的大小光棍,甚至根本就是隐形暴徒,社会上有一股不安分的流浪氛围、流民心态。
只说本县城,当地土著人口才多少?
至少有一半是国难时从外地抢了钱财流窜来的,也多亏有这些杂七杂八的外地人补充进来,阳谷才能维持住如今的县治,否则就得由县降为镇治,他这个七品的县大老爷没门路调走就得自动退化成最末等的从九品镇长,甚至闹不好就由官直接降为吏,成了以吏代官的镇长,直接失去正经官身,自动被踢出了高贵的统治核心——干部体系阶层,沦落到“以工代干”,就再也没有正常升官成为士大夫的希望,白白辛苦读书十几年才考中科举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坏也坏在这些外地来的所谓良民居民身上。
一个不慎就可能把他们引发为暴民强盗攻击衙门,杀人放火抢劫后,他们可以再流浪到别处占产装良民,反正他们不是本地人,对阳谷没任何留恋乡土的情结,反正哪都有闲置的无主产业,也哪都需要和欢迎大量人口补充进来他们已尝到了抢劫流浪甜头,很容易再犯实在不行,那就干脆上山当强盗或加入二龙山等山贼,反正他们绝大多数也没婆娘孩子累赘,想干什么就能轻轻松松干,干完了轻松跑路,能伪装良民商贩什么的轻易逃脱而去岂是朝廷下令全国严控人口流动就能防范和堵住的再起叛逃风波,那情景只想想就不寒而栗别说当官了,命能不能再次侥幸保住都是问题
这位知县到底是儒教专门培养出来的读书人,知识多,想得多而长远,最主要是读书读的当官当的虚伪苟且懦弱了
但手下这些层次太低的,没脑子没见识,却歹毒贪婪见利就上,并且惯会做恶的家伙们自有章程。
知县本人也正是畏惧在基层当官的凶险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