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那句话,耿大人,你给,还是不给?抓了赵二,然后呢?”
“若是耿大人够胆气,当赵公廉的面把赵二就地正法,祭了旗,以正国法纲纪以振军威。你猜赵公廉会怎么做?”
“若要咱家猜呀,就算赵公廉不反,他手下的将士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挑衅,怒极也会强逼着赵公廉反了。
就算赵公廉坚决不从,坚决反对。只怕沧北军也会自行其事强攻京城,惊着了圣驾先不说。若是打破了京城,咱家担心失控的沧北军会血洗京师,屠尽朝廷,甚至屠城,到时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其中,嘿嘿,不用说,先有你耿大人全家。”
赵桓本是对谭稹暗恨却不能责罚,只顾着窝火,此时猛听到这个,那脸顿时吓得苍白一片,眼睛都有些发直。
耿南仲也是身子猛一震,面色铁青,坐在那两腿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谭稹却还不休。
”咱家再猜。“
”若是耿大人不杀而是以赵二为人质,以刀斧手押赵二到城头威胁,逼赵公廉老实低头。咱家猜呀,那一向以坚强、强硬行事著称被沧北人敬重的赵公廉怕是反而更不能退缩妥协了,只能更强硬,沧北军必定强攻夺人,到了那时,耿大人,你敢真拿赵二的命作法吗?“
”同样的,真杀了赵二,京城必定被从上到下全被血洗并抢掠一空。
不敢真杀,赵二保住了小命,沧北军的杀心报复意会轻些,打破了京城,可能不会冲动一味滥杀,无辜百姓会得存,但朝廷是仇视对象,消灭的目标,怕是仍难逃灭绝。
何况,造反,总不能造半截吧?
有些道理,谁都懂。“
既是造反,以赵公廉的见识才智以及行军国大事时历来的果决狠辣,他岂会放过皇族及权威旧朝廷势力不就势一把彻底摧毁?谁,会傻得推翻旧朝,建立新朝,却还草民小人物方式的善良仁义,以可笑的妇人之仁留着皇族当复辟后患?
这可不是当初宋太祖有绝对兵威能轻易逼无兵可用的柴家孤儿寡母老实退位而能稍展示一下新皇仁善对待旧帝的事。
到时候,乱军之中,最先遭殃被屠杀死光的必是从两位皇帝始和往下的一切京中皇族。
这话,谭稹不能直接说出口。
那是犯皇帝大忌的事,连稍提到一点皇族人灭国死光都不可,只能委婉以朝廷这个笼统却谁都懂的概念代指。
在赵桓和耿南仲这对君臣难看的脸色中,谭稹忧心地叹口气。
“奴婢抖胆再猜。”
“若是耿大人”
“住口。”
耿南仲听着谭稹叫魂一样一口一个耿大人,把他当灾难绝对主角,死得最惨的,万万听不下去了,再也不能装高人就是不搭理谭稹了,
怒极暴喝“什么耿大人放不放,耿大人杀不杀?将犯重罪的赵二绳之以法,难道是我耿南仲个人的事?”
他恨恨地死盯着一脸肃穆实际是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谭稹,又怒喝“赵公廉素来桀骜不驯,行事猖狂不守规矩,狼子野心,若是为保他弟弟无视朝廷纲纪,行造反之实,威逼京城,那能是我耿南仲的责任?这都是朝廷的事。”
他把可能导致的黑锅大祸背绑到朝廷以避其责,怒目喷火般还想再更有威力地喝斥,却是年老气量不足,停顿喘息空当大了些,谭稹抓到机会,阴险一笑抢着道“好,好,好,算咱家用的称号不当。咱家不说耿大人了,咱就说朝廷。”
吵嘴争斗,肺活量是个极关键的致胜因素。
谭稹就此阻断了耿南仲的咆哮,也打断了耿南仲的思维,紧跟着就上。
”咱就说朝廷面对京城根下的沧北军,若是既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