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军,这是开玩笑,但耶律余睹此时也顾不得了。
天祚帝耶律延禧是怎样一个凶残无情的荒唐东西,他太清楚了,早忌惮又鄙视痛恨之极,但现在还只能敬畏老实着。
他必须首先保住西京及积累的丰厚大辽国财富,还有大辽国大契丹民族的尊贵颜面,否则辽皇怪罪下来,他这个西京留守吃不了兜着走都不行。当然更重要的是眼下先得保住他自己的脑袋才有以后。
再说了,耶律余睹也根本没把河北西路宋军放在眼里。
这只军队有十万兵又怎样?
被宋国懦弱只求苟且安稳度过边区倒霉岗位的士大夫把控着;军队上层皆贪鄙腐朽不敢出战之辈,和顶头文官主官沆瀣一气只顾守着边防‘无事’好尽情捞钱享乐和官场钻营;下面的将士本就不堪又是因叛逃而补充兵力新编的更不堪的
这样的军队,别说是十万,就是百万又何足惧?
对同属宋西军强军一支的折家军,耶律余睹同样看不上眼,没当成真正威胁。
或许在宋朝廷眼里把折家领军人物折可求仍然当个厉害角色,把折家军也当成可依赖的强军,但整天面对折家军的耶律余睹太了解对手折可求了,也很了解折家军,对折可求本人嗤之以鼻,此人无论能力还是品行都比其祖上差远了。
这只从宋开国前的周朝时和杨令公杨家将就同时存在的最老牌劲旅是宋国至今唯一幸存的老牌地方将门,已成了事实上的边关军阀,别的边军首领和所部骨干大将宋廷都可调换,就折家军不行,这是当初宋太祖亲口明诏天下承诺给折家军永镇河东老家的特权,宋国历代皇帝也遵守了祖制承诺,折家很有优势,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不复昔日的光芒了。
领头的不行。折家及军骨干本不是汉人,是汉化又效忠汉人王朝的胡人,保持了胡人的一些劣根性,又学到了汉人的一些政治劣根性,只重视小团体利益,就怕外人来抢权搞事,高度排外,窝里自我繁殖,军中无真正能顶起大将职责的。
一窝子复杂关系户,自私自利抱团抓权享乐的官僚而已。
中下层将士的日子过得就苦了,有本事也争不过老牌关系户将门,掌不了军中实权大权,没真正出头之日,为关系户建功从朝廷夺利争重视的一代代打手棋子而已,当了将军也没什么大指望,没本事的就更不用说了,没指望,蒙头瞎混。
这也是此前沧北军发生叛逃,波及西部,表面看起来高度团结忠心抱团,无懈可击的折家军也叛逃不少的原因。
耶律余睹得知叛逃后看在眼里,就更清楚折家的衰败与脆弱。
也就是只还比较有战斗力的宋看门狗而已,它还敢主动挥军进攻辽国?
呸!
耶律余睹的行为全落在了杜壆的预料与盘算中。
杜壆没第一时间就挥军攻打大同,不是顾虑辽西京城太坚厚难打。
再难打的城池在大炮轰击下也转瞬即破。
他也不是顾虑耶律余睹是辽国皇族大将能人死忠辽国会抵抗到底誓死不降,不好对付。
他等的就是耶律余睹尚不知海盗军有火药利器会不顾一切地调兵保卫西京并自信以重兵能保住。
在确知大同已经分派了人分头去紧急抽调边军的命令后,杜壆笑了,立即电令早准备好的附近几路军一齐扑向大同。
大同照样被一击即破。
而且因为守军太少,其它紧急调集城中帮忙守城的附近辽民又不堪用,城池沦陷和投降更快。
早准备好了,万不得以时随时弃城逃走的耶律余睹,万没料到海盗破城如此轻而易举如此快,即使有如飞的宝马可用作逃命,却到底不是真会飞的神马,不能真驮着他及时逃脱海盗军的围堵,和同族耶律得重一样刚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