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的鬼神之说,所以也不是借神佛鬼狱之怖能震慑住的。也就不必费口舌无果还要丢人现眼了。
赵公廉默默瞅着长老离去,在殊长老毅然决然快走出门的时候,突然道“且慢。”
长老身子微微一震,眼中情不自禁闪过一分期待,但只停下脚步却没回转,连头都没回,只竖掌当胸瞅着快黑下来的阴沉凄冷天空,手转佛珠默默停在门口,想着佛门的天岂不正如此时的天空一样?佛门正沉沦向黑暗,或许终沉沦地狱。
他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自从佛门遭难起一直不肯忏悔屈服的心在此刻的触景生情下终于动摇了。
为佛门,为了几十万僧人在沧北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不得不深刻反思佛门之过,有了认错心。
否则他就算自认无罪,到此时仍始终坚信自己是真慈悲高尚的也对社会有益的人,只对佛门也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毕竟,眼下完全可以说是众僧甚至整个大宋佛门的命运就压在他的肩上,他不认罪,众僧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赵公廉听出了长老这声感叹中蕴涵的许多意味。
他终于动了,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长老身边,借着屋外光亮再次仔细打量这位精通医术有多种本事的长老。
“我知长老是位真正信守坚持了佛门真义的慈悲者,精通佛理玄妙说教不算什么,但只精通医术,有医病救人济世的心与功德,不是装佛白耗费百姓血汗还不认罪过不知耻的那些神棍,尊称你一声大师不算过誉。并非公廉不尊重长老。”
听到认可与赞赏,长老阿弥陀佛一声,阴沉沉的脸色稍好看了些。
却听赵公廉又说“但是,这次你实际上是代表整个大宋佛门来谈判的,是在那些所谓的大德高僧的胁迫下想挟几十万僧众的威势压我妥协让步讨好处的。这是立场问题,是政治大事。我就不能尊敬善待着你由着你借机发挥了。”
赵公廉加重了语气,声音颇有些冷冽道“此事不容谈判。你们也没资格和我谈判。“
”僧犯若真敢闹事,在此地此时的恶劣周边环境下,别说是五十万,就是几百万僧人也只会自讨苦吃自绝死地。“
”说句不谦虚的话,我沧北虽只两万大军,想收拾汇聚这里的僧犯也不是多大问题。“
”想必长老也能看清还留在大宋佛门的僧人整体上都是些什么货色。绝大多数是啥也不会,装佛弄鬼只会说嘴混舒服日子的,有几个是有血性敢打仗不怕死的?有几个是肯为佛门牺牲性命一搏的?敢拼,当初就该英勇战死在寺庙,也不会忍着折磨被押到这来了。遁身佛门讨便宜生活的懒汉而已,人再多又岂能挡住我麾下的骁勇将士。“
”若是凭着人多就能胜,那北方的女真小族也不可能打得人口上千万可用兵力数百万的大辽一败再败走向灭国了。我大宋也不至于被辽国与弹丸之地的西夏肆意欺压抢掠这么多年了。何况,还有十万河间府边军恶汉正虎视眈眈盯着这里,正等着你们闹事盼着你们造反呢。否则哪里有这么容易灭掉的对手,上哪能得到这么便宜的杀敌大功劳。而佛门能打的武僧还归了军中,即使不会效忠军队,却怕是到时绝大多数也不会跟着不法僧众对抗朝廷找死。”
“就算武僧肯跟着造反也不是问题。我既敢收全部武僧从军,就有手段只凭沧北的力量也能迅速灭掉他们反叛。”
“我希望僧众尤其是那些高僧们能认清形势端正态度,服从沧北领导与安排,拿出佛门中人应该有的慈悲济世情怀,踏踏实实干活,奉献自己的力量,真正为社会做些有实质意义的贡献。不安分,越折腾,本官只会越冷酷对待。”
“你们应该知道,本官对你们的处置已经是在踩着朝廷的底线极仁慈了。否则至少早杀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