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天下的强军在境界上划分出了鲜明的层次,分出了高下。
以前还只是听闻沧北军骁勇善战之名,现在亲眼看到了才相信出同样数量的精锐,怕是西军也杀不过沧北军。
这样的强兵,沧北有两万,听数量是不多,但足以击垮杀败数倍强敌。
这就是文成侯不畏惧转眼秋收就会来的辽寇,不急于扩军的底气?
手下有这样一只军队,人家有这个自信。
而眼前的清州兵显然只是随机从清州城守军中临时调来用一用的常见将士,还不是沧北精锐,更不是文成侯的卫队,却已经有如此骇人的威势了,若是传闻的装备精良擅能以寡敌众的侯府猛虎卫队,那又该是何等风采?
换个角度想一想,文成侯派自己的卫队长来负责处理僧犯和约束临时调配来的河间边军,却不另派卫队一人跟来帮着助威,也没派重兵来镇场子,只派了区区三百人,那是根本没把他们这些并不好管束的河间兵当回事,不怕他们不服不听招呼,也丝毫不担心怀着满腔怨愤颇有些气势汹汹而来的众多僧汉敢在清州闹事,不怕僧人和河间兵起哄一起悍然造反。
或许这位左屯卫将军就盼着他们凑一块儿闹事甚至勾结造反呢,那样就能肆意大杀一场展示沧北军的骁勇凶悍无敌,给以后的接收工作顺利展开立下威慑开个好头,省了以后应对诸多麻烦的精力。不然他怎么会是鼓励闹事的心态?
想通了这些,这些首批来的河间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差点儿不知不觉当了骇猴的那只倒霉鸡丢了小命啊。
幸好之前只是怀着给清州军些好看的龌龊心思,只是没严厉管束僧犯不准闹事,有袖手旁观瞧热闹的意思,想借机难为难为清州官府,为自己多争取混些重视和友善待遇,使在此的日子更好过些,而不是刻意放纵甚至挑唆僧人参与大闹。
幸好哇当兵训练了几个月,怎么也有了点军纪意识,之前行事才下意识掌握了些分寸,没象当兵前那样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够大而习惯甚至热衷于掺和进去随意胡为从中取利。
早听说了,文成侯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批评河间新编边军连猪都不如,说这样的人也配当兵?更不配当边军,根本不是为国牺牲打仗的料,简直污辱了大宋全体忠勇边军以血汗积累下的荣誉和形象,也不堪造就保卫不了国家,白耗钱粮。
这位敢说敢做的侯爷显然对他们这些从天南地北专门汇聚而来祸害了沧州城的人渣不是一般的厌恶。
那样指责也是在表达对无能的沧州知府郑居中的极度鄙视不屑,实际就是在嘲讽郑居中连猪狗都不如,对这位坑害了他家族也毁灭了他辛苦治理沧州成果的该死现任沧州父母官显示了他赤裸裸的痛恨与深深的敌意,对河间新军也不善。
文成侯是这种心态,岂会珍惜借调沧北的河间边军?岂会在乎屠杀牺牲掉一批,泄愤并震慑以后来的兵?
想到这一层,这些披着军服的无良之徒不禁更心惊胆战了,更深刻意识到若是不老实好好为沧北效力,不但没好日子过,小命也会随时没了。
就算文成侯不屑于滥杀他们这样的只有黑心没有战斗力的废物,沧北军只成心给苦头吃也足够可怕了。
混了几个月的兵涯,他们总算知道了,军旅中整人的花样实在太多了,也太方便了,随便玩一种方式也能整治得人简直生不如死。就比如说最常见的长途拉练,既要远途奔行,已经够要人命的了,还要负重就更要命了。
若是还敢不服。
很好,也不必换更凶狠的整人花样,就加长拉练距离加重负重,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累得叫妈,拉练下来就跟死了一样。还敢不服?更好了,真有种。再加大拉练次数,天天合理合法拉练你